不过,大家事先却都抽空通了气。
读书报告,大家都没写。
大家都没写,其实相当于大家都写了。
许世清拧开他那掉了块漆的保温杯,灌了大半杯枸杞汤,然后开始:
“书都不读,你们来读什么研?”
“没个人管着,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
他视线逡巡一周,带着点虎视眈眈的意味:“是不是都在盘算着双十一买什么?购物车里有书吗?学校发的那点子奖学金够你们嚯嚯吗?”
众人:“…………”
好在许世清没多待,九点还要参加年会的闭幕式。
没一会儿,院长一行人就过来了。
许世清走后,从江大本科保研上来的樊笙深吸一大口气:“我们都给许老师懂完了,怎么跟在咱们身上装了监视器一样。”
徐胜靠在椅子上笑:“我们这里怕是有个老大哥吧,天天搁这儿监视,然后汇报给许老师?”
被骂的狗血林头,大家心里都还不错。
一来是被骂习惯了,心理承受能力大幅度提升。
二来呢,每个人都挨了训,其实相当于每个人都没挨批评,因为心里是一种平衡状态。
不过,他们周六还是在研究室里磨了一天的洋工。
许世清参加完闭幕式后,回到他办公室,待了一下午。
他们哪敢造次,也跟着在楼下的研究室里装模作样。
直到看到许世清骑着他的二八大杠,驶进了暮色里。
大家才如释重负。
徐胜建议要去吃烧烤,今天是他的生日。
被骂了一通,一屋子的人还是乐乐呵呵地、整整齐齐地出了校门。
就在学校附近找了家烧烤店。
菜刚上桌,她接到了曾忆昔的电话。
他到江大门口,问她在哪儿。
“在学校外面的美食街呢,今天师弟生日,我们在聚餐。”江月稠说完,又问了句,“你现在是过来江大了吗?”
曾忆昔“嗯”了声。
默了两秒,他问了句:“那你方便吗?”
……怎么可能说不方便。
“方便的,你到哪儿了?”江月稠说。
曾忆昔:“快到你们校门口了。”
“好,我到路口等你。”说完,她跟徐胜打了声招呼,便出去了。
等红灯的间隙,曾忆昔手肘架着车窗的沿边。
眼皮一掀,就这么看到了站在路边的江月稠。
她嵌在蜜橘色的灯火里,身上穿着件枣红色的针织毛衣,脸上带着点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光的原因,他远远看着,觉得那笑容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