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稠这才想起来他们偏远郊区,不比这边市区。晚了还真就没车了。
电话挂断,江月稠想着直接打车去附近的地铁站。这样勉勉强强,说不定能赶上那边的末班车。
但四周都是人,车还很不好打。各个都是“有客”。
她看到附近有辆共享单车,刚准备走过去,就看到有人捷足先登,又把它骑走了……
“……”
她呼出一口气,准备认命走路。
视线不经意地一偏,注意到一旁的梧桐树下停着的那辆车。
路灯将车标照得格外清楚。
是路虎。
她往前走了几步,半信半疑地又瞥了眼。
透过半开的车窗,她看到曾忆昔的侧脸。
路灯洒下的光,将他利落分明的面部轮廓照的很是清晰。
他微低着颈,在看手机。
墨眉微蹙着,像是有几分不耐。
似是觉察到她打量的目光,曾忆昔忽地斜过脸看了过来。
黑眸浸着光,却还是有几分冷情。
四目相对,静默了好几秒。
刚刚在江体,都已经戳破了彼此的身份。
江月稠觉得这会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好像不太好。她只得硬着头皮打破沉寂,“嗨,你怎么在这儿……”
“等人。”曾忆昔声音淡淡。
江月稠“哦”了声,刚准备说个场面话就走时,曾忆昔忽地先开了口。
“你以前不晕车的吧。”他放下手机,问了句。
高中那会,春游秋游坐大巴的时候,这人可是一路都睡不醒,脑袋都能磕到他肩上。
下车那叫一个精神抖擞。
江月稠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但也不好不回答,“……今天……有点不舒服。”
曾忆昔意味不明的笑了声。
因为是他的车,所以才晕。
不就是这么个意思,语文没考及格的人也能听的出来。
江月稠后知后觉地抿出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味,但事情解释起来就很话长。
说近来身体不太好,但听着又显得敷衍和虚假。
说仔细点吧,又很啰嗦。她得解释自己得知获奖消息后太兴奋了,跟八十岁高龄才中举人的范老爷子差不多,一下得意忘形。昨个儿大半夜的吃了烧烤,入秋了还喝冰啤酒引起肠胃不适,夜里基本就在上厕所和听室友上厕所闹动静中度过,也就是一晚没睡。
然后早上大姨妈来了,这段时间很不规律,所以比以往时候更猛烈一点……
好复杂。
而且也不指望曾忆昔这大少爷能理解缺钱的滋味。
可能人家当面不说心理却会想:“不就十万块钱,你至于吗?”
曾忆昔再没说什么,车窗就这么缓缓摇了起来。
很快,这辆车也朝前驶去。
江月稠:“……”
你不是等人吗?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再抬眼时,发现那辆车也没开多远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