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庐一凛,磕头道,“臣一时心急,求陛下降罪。”
“罢了。”皇帝道,“接着议。”
朱青庐重整河山,“陛下,齐聿趁酒醉欺侮尔芹,这事非但秦理,秦王殿下也是见证!”
皇帝便问,“寻秦王的人回了吗?”
宫人道,“尚未。”
皇帝站起来,“传膳。”向穆遥冷笑,“你二人都是有功之臣,好生跪,饭就不必吃了。”
二人一点声气不敢出,默默跪着。
隔半日宫人入内,“陛下,秦王殿下道,昨夜着实饮酒过量,此时还未醒透,恐冲了御驾,同陛下告个罪,晚间来给陛下磕头。”
皇帝越发冷笑,“醉酒还敢断案,现在知道丢人,不敢出来了?朕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酒?”一摆手,“不必管他。你们说的朕知道了。去查——堂堂中京,竟然有水匪,公然欺侮门阀贵女?闻所未闻——查!”
朱青庐一听话风不对,“欺侮尔芹的是齐聿,非水匪,秦王殿下醉酒,秦理你也醉了?”
秦理为难道,“小姐昨夜有言,并未看清人,醒来就……在——”
“在哪?”
“在……中丞榻上。其时中丞身中迷药,他二人必定都是为人所害。”
“放屁,齐聿——!”
“休再攀咬齐聿,”皇帝不耐烦道,“阿遥说了,她同齐聿在一处!”
朱青庐转向穆遥,“你同齐聿在一处?你怎么会同他在一处?昨夜兰台宴饮,你是兰台的人?”
穆遥一滞。
“你二人早已有约?”
即便有约,又有什么事一定要在兰台宴饮时特意约在兰台宴饮处?
朱青庐一言得计,冷笑,“你同赵砚出湖,怎么突然扔下赵砚,一个人在齐聿船上出现?”
穆遥无语。
朱青庐转向皇帝,“陛下,阿遥撒谎。想必水匪来时,她上船相助,眼见齐聿犯下如此大错,念在同窗之情,替齐聿遮掩——陛下不可信她!”
皇帝瞟一眼穆遥,“你怎么说?”
穆遥硬着头皮上前,“臣不曾撒谎,臣确实同齐聿在一处。”
朱青庐冷笑,“那你说说,你为什么突然扔下赵砚,自己上兰台的船?”
穆遥低头,好半日没寻出一个像样的由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