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事管什么秦生秦死的事?小齐公子你今日才认识?他的脾气你不知道?难道他真能滥杀无辜?”
穆遥目光掠过男人昏睡中焦灼的脸,久久摇头,“毕竟在王庭在三年,经历那些事……身边没有一个正常的人。”
余效文摇头,“不会性情大变。”
穆遥沉默,低头又换一回凉巾子。胡剑雄走进来,还未开口便被穆遥打断,“秦沈的事,以后不要来寻我说。”
胡剑雄张口结舌愣在当场。
穆遥摇头,“说一回闹一回,难道真要为了一个秦沈逼死齐聿——”
“穆王怎能任由小齐公子滥杀无辜?”
“他不是那种人。”
胡剑雄越看自家家主,越觉她有点商纣气质。然而齐聿病成这副鬼样子也是装不出来的,只得忍气吞声往外走。刚走出两步,身后一声——
“站着。”
穆遥沉吟一时,“秦沈是有功之人,齐聿就是眼下钻了牛角尖,等他病好了明白过来,一定会放了他,你盯着,这期间不许出事。”
又不让管,又不让出事,胡剑雄恨得牙痒,打心底里翻一个白眼,“是。”
男人一日辗转,到晚间越发不好。余效文再来便带了一只小巧的红泥小炉,并十数支艾条,又指挥侍人送两只炭盆进来。
屋子里本就烧得暖和,一下又热了许多。
余效文往炉里点了火,另取一支艾条,“若不是我早有远见,早早打发人送蕲州白艾过来,这回便要交待在这里……衣裳脱了。”
“要艾炙?”
余效文点头,“白艾驱邪扶正有奇效,就是药劲大,略微难捱,后头好生养着。”复又催促,“别发愣,他的衣裳难道我们敢碰吗?”
穆遥无语,只好移开男人额上搭着的冷巾子,往他耳边说一声,“换衣裳。”
男人神志昏沉,极轻地“嗯”一声,一动不动。
穆遥深吸一口气,掀开体温烘得发烫的锦被。男人一直热得难受,棉被掀开眉目舒展,倒安稳一些。穆遥便解开中衣带子,沿肩线褪下中单。男人眼睫剧烈颤动,居然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