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斥一句,“我管他胡剑雄有没有性命之忧?传句话都能被人欺到脸上羞辱,无用的东西!”
王度无言以对。
这边饭还不曾吃完,亲卫进来传话,说净军的人已到了辕门上。穆遥说一个“进”字,来人居然是个熟人。穆遥瞟他一眼,“韩廷,新主子跟得可好?”
韩廷愁眉苦脸叫一声,“穆王。”
王度笑眯眯拉他,另外安排碗箸,“廷哥去了高枝了,可舍得赏兄弟一块儿吃个饭?”
“什么高枝?”
“中京净军是多少人眼馋的肥差中的大大大肥差。”王度笑道,“廷哥当着肥差,却仍旧是个大老爷们,岂不美哉?”
韩廷一口气梗住,指着他道,“等我回来有你好看。”
“行了。”穆遥懒怠听他们儿戏,“你和效文先生一同跟着齐聿走,怎么效文先生回来,你倒留下了?”
韩廷道,“净军人多,连夜袭击了我们马队,出手倒还算客气。萧咏三同齐监军说了一时话,其他人都放走了,只留了我一个——我……我也不知道。”
穆遥道,“我不过随口一问,你早已不是我的人,只管听你新主子的便是。”
韩廷无所适从立在当场。
穆遥道,“你新主子打发你来做什么?”
“请……请穆王回崖州。”
“危山营有要紧军务,不是已经让胡剑雄留在崖州上禀监军了吗?”
韩廷硬着头皮把议事厅经过又说一遍。穆遥冷笑,“监军这是欺我西北军无人么?”
“我瞧着监军绝计没有这个意思。”韩廷道,“穆王何苦同他置气?”
穆遥点一点他,“你主子让你传什么话,只管说吧。”
“话倒没有——”韩廷从怀里摸出一个织锦荷包,两手捧上,“齐监军让我转呈穆王。”
穆遥拿在手中握一握,硬梆梆的,她一时疑惑,倒过来抖一下,当一声响,黄澄澄的一枚铜牌滚在地上,其上明晃晃一个“羽”字。
三个人目光都聚在上头,还是王度叫一嗓子,“怎么这么像咱们家翻羽的铭牌?”说着一蹦三尺高,勃然大怒,“难道翻羽被净军扣下了?”
“糊涂东西。”穆遥翻他一个白眼,“翻羽被扣了,本将骑过来的又是什么?”
王度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