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下后,刘露坐到她旁边,许蓉蓉坐在她另一边,其他人围着她们站了一圈。
“听老板娘说你这里的丝巾有好几种颜色,而且价格很便宜,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们买的多可不可以再便宜一点?”
“许同志,老板娘可能没跟你们说清楚,我这里一百条起批,降一毛。二百条降两毛,五百条以上降四毛。你确定能要这么多吗?”
乔明月说完,许蓉蓉熄火了。
刘露瞟了她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明月姐,我们毕竟是文工团的,你就不能看在节日里我们给大家唱歌跳舞,带来快乐的份上便宜一点吗?”
乔明月想笑,但还是憋住了。
“妹子,我记得你们是拿工资的吧?”
一句话再次堵了许蓉蓉的嘴。
这时另一位跟过来的女同志说道,
“明月姐,听说你要开店?”
“嗯,不过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开业。”
“那你这次便宜点卖给我们,以后我们多去你店里捧捧场怎么样?明月姐,你可是做生意的,不能这么斤斤计较!”
最后一句不说还好,说完倒把乔明月的火给拱出来了。
不等她开口,刘露就先替她打抱不平,
“这位同志,什么叫做生意的就不能斤斤计较?难道房租水电,货物都不用钱买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大家都是熟人,这一毛两毛的没必要抠得这么紧吧。”
女同志一脸委屈的看着她们,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一毛两毛不是钱吗?一毛两毛都能在供销社买六七个鸡蛋了,真想去给你们领导反映反映,让他好好给你们做做思想工作。”
屋内一片安静,开口的女同志咬着唇,红着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往下掉。
她不过随口说了句话而已,怎么就上升到要给她做思想工作的程度?
她不明白,乔明月却很清楚,刘露只不过是有气没处撒,刚好找到出气筒而已。
那样子看着也怪可怜的。
“刘露,倒也不至于,谁出门买东西还不还个价了,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你别哭了,她就是吓唬你的。”
乔明月将茶递给她安慰道。
一旁的许蓉蓉见她态度软化,连忙像和事老一样打圆场。
“燕燕,快接住吧。你这一哭明月姐都心疼了。”
然后又看向乔明月,脸上带着俏皮的笑道,
“明月姐,想哄好燕燕有一个办法最管用,你要不要试试?”
乔明月大概猜出她想说什么?但还是顺水推舟的问。
“你说。”
“把燕燕最喜欢的丝巾送给她,她肯定就不哭了。你说是吧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