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句话,林恩醉醺醺地站起身来,往人群跻身进去,朝舞台方向走。
费尔森则是嫌热闹不够大,完全没有拉住醉醺醺林恩的想法,直接放手让他过去,“欸,年轻人世界就是有趣,和我这种将死老头截然不同…”
他抬头,透过人群缝隙中窥得台上四目相对的男女,啧啧唱起有关爱情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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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发展太快了。就连黎觉予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刚刚五分钟前,他们还站在昏暗角落,说一些模棱两可的暧昧话,五分钟后,他们就被宾客们簇拥着,再次上了舞台。
光亮的舞台灯拉近彼此距离,就连眼睫毛都异常清晰。
黎觉予抬头,望向毕维斯,对方也同时看向她。
两人默契地一句话都没说,仅有音乐从毕维斯手上流水般流淌出来。他是一位懂行的、富有经验的年轻作曲家,懂得巧妙地给初次合作的歌剧女歌手配乐,肆意地调整配乐的比重,指引对方在哪里等待,在哪里唱歌。
第一个按响,黎觉予就听出这是毕维斯的成名作,她在报纸上看过的乐章。
是认识毕维斯的那天,两人曾经在楼上,出于乐趣反复练习的乐章。
熟悉旋律打消黎觉予的疑虑,但她并没有将自信表现在脸上,毕竟按毕维斯的潜台词,他并不想让宾客们发现,她们之间熟络的关系。
是时候进歌词了。
黎觉予轻咳几声,唱出今晚第一句女高音:“啊!啊!小小的玫瑰…”
“啊!啊!来吧,如果你喜欢我,喜欢它…”
…
——事实证明,没有对比就没有惊艳。
如果黎觉予在哈蒙夫人指名的时候,就唱出自己拿手的女高音,恐怕大家当下的惊艳,就会下意识地打了个折扣。
可是她之前表演的是义勇军进行曲…不是,是凯旋咏叹调。
男女声部的咏叹调,给人感觉截然不同——譬如现在,醉眼朦胧的黎觉予唱玫瑰华尔兹,活脱脱就是一位与美丽紧紧联系的交际花,讴歌爱与性、自由和解放。
这种强烈反差碰撞下的过人魅力,无人能逃脱。
听众们脖子前倾,像屋檐下雕刻的动物脑袋一样,估计他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刚刚还正气十足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为手拿玫瑰的性感灵魂。还有林恩,他本来就醉醺醺的,赶往舞台的途中,又受到黎觉予形象的震慑,一时间忘了接下来要干嘛,呆愣站在原地。
还有一些艺术家,关注点更多集中在曲目上。
“玫瑰华尔兹…这不是几年前红火过的咏叹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