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看门的门侍一时不察,被车灯晃了眼,忍着要眼眶泪意往车窗方向望去,才勉强辨得车内的人,“将司少爷,你不是回东京上学了吗?怎么又突然回家了?”
“忘了些东西,于是就回来了。”
这是物部将司第一次撒了谎。
虽然撒谎对象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门侍,但将司的行为举动还是变得不自然起来,说:“不用跟父亲母亲通报,我拿了东西就走。”
“好的。”
门侍正准备关了门,忽然瞄见门口那辆至少开了一夜雪路的福特车,引擎盖上冒的烟,都足以把门口那堆难以清扫的残雪融化干净了。
见此情景,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是要拿什么贵重东西啊?”
什么东西居然值得一个清贵少爷亲自开车,一路从东京回到大阪,无声无息。
将司不知道门侍心存疑问,才刚进庭院,他就听到了冷风中残缺的歌声,好奇地多问一嘴:“母亲这个点就开始上课了吗?会不会有点太早了?”
“不是夫人在上课,而是黎觉予在上课。”
门侍完全不知道,他刚刚已经把少爷的宝贵物件名字说出口了,还在正儿八经地禀告说:“女佣黎觉予要去宝冢上学了,所以夫人在给她做声乐特训,免得丢了物部家的脸。”
“那她…心情如何?”将司问。
“夫人心情还可以,今天还让仆人从仓库中找来一根…”
“不是。”将司连忙打断门侍的絮絮叨叨,说:“我问的是黎觉予,她心情如何?要去宝冢上学了,她开心吗?”
“黎觉予吗…”
心思简单的门侍完全没意识到这是物部将司最迫切的恳求,直接毫无修饰地如实告知:“她现在心情应该不怎么好,还可能已经哭了。”
门侍的这个回答简直出乎将司的意料。
他原本以为可以去上学的黎觉予,应当是兴奋的、高兴的、满足的…总之应该出现的是积极的褒义词才对。
怎么会…哭了?
“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哭了?有谁欺负她了吗?还是她不想去宝冢,想去其他学校?”
将司少爷问题接连抛出,如同机关枪一样追着发问,都把简单脑回路的门侍问懵了,这个那个地结巴不停。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吧。黎觉予在哪?”
这下门侍总算找到自己能回答的问题了,迅速回复:“在夫人房间里叻!”
话音刚落,将司头也不回地朝正房方向跑去。
还没靠近楼梯口,他就看到一群女佣围在一棵柳树下,目光怔怔地望向二楼方向。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将司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