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分知道,在边防师那边刚领到手都没焐热就被她换成实物:“那我去买条黑鱼留中午吃。”
“你看着办吧。”邵耀宗说完就走。
杜春分拦住他,把兜里的钱给他,以防万一。
邵耀宗不抽烟不喝酒,每月五到十块钱零花钱根本花不完。
积少成多,这些年下来也存了几百块钱。
邵耀宗本想说,他还有。
随即想想他岳父那挑剔的样儿,床肯定要好的。柜子里的被子都薄。烧了烤炉那些被子铺在身下不冷,他又该嫌硌人了。还得给他买两条厚被子。
邵耀宗叹了口气接过去。
“看你愁的。”杜春分很无语,“才多点活啊。对了,有剩余再买些洋胰子和洗衣粉。”
邵耀宗:“糖果呢?”
“有好的就买。没有就算了。”
邵耀宗懂了,给孩子的东西必须好的。顿时又觉得钱不够用。
不够用就这么着吧。
回头甜儿她们嘴馋就让她们找爷爷要。反正爷爷有钱,不花也是被他败光。
杜局忍不住打个喷嚏。
司机忍不住念叨:“感冒了吧?您昨儿就不应该偷偷的走。”
杜局好笑:“我感冒跟我偷偷的走有什么关系?”
“来回开车累得。”
杜局噎住了:“我没事。”
“有病的人从不承认自己有病。”
杜局又噎了一下,吓唬他:“还想不想干了?”
年轻的司机立即转移话题:“您今儿还去?”
“你说呢?”
司机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有个闺女,还是军属。
这事连副局长都不知道。
杜局其实也不想告诉他,可天天去实在没法解释。只能跟他分析一下利害关系,令其暂时保密。
司机听他说父女两人几十年没见,很同情很敬佩他,所以不好出口阻拦。
“要不我开车送您过去,明天再去接您?”
杜局:“油钱不用我出?公家的钱不是钱?”
司机蔫了,弱弱地说:“可是我是您的司机和警卫。”
杜局想一下:“周六下午送我过去,周一早上去接我。”
“哎!”司机连忙答应,恐怕慢一点连这点活也被剥夺。
今天不用再去换煤球,杜局就没早退。
四点半,一天的工作接近尾声,大部分人都等着下班的时候杜局才开车出去。
道路平坦,五点左右,杜局抵达家属区。
家属区来电了,虽然没有路灯,家家户户的灯光洒出来也把道路照亮了。
杜局提着肉进去,院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