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笑道:“我厌倦了大英帝国摆弄着最对自己有利的言词,实际对其他国家做着最龌龊的事。”
“我厌倦了贵族们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实际上脑袋里全是对人命的漠视、对一般人的鄙夷。”
“我厌倦了去学习成为你们这些贵族的一员,按照你们这些贵族所制定的规则在你们构筑的虚无世界里挣扎,被你们同化……”
从普莱斯亲王的面前退开一步,亚瑟扣下了滑膛枪的扳机。
他的笑容是普莱斯亲王生前看到的最后的风景。
“抱歉。比起充满鸦片臭味的伦敦,我更喜欢还带着点风沙味道的荷塞亚斯。……呵呵,再过几年,风沙的味道也该从荷塞亚斯的土地上消失了吧。”
到时候传扬在荷塞亚斯土地上的究竟是瓜果的蜜香,还是绿植花卉的清香呢?
他很期待。
“……我明白了。对不起,母亲。我居然说了怀疑你的话。”
白狄伦·布杜鲁忧郁地垂下眼睛——她可以不信任亚瑟和达尼埃尔,可她应该要相信母亲看人、用人的眼光的。
叶棠笑着摇摇头。在白狄伦·布杜鲁的手背上轻拍一下。
白狄伦·布杜鲁这才抬起头来,看到母亲嘴唇开阖。
「不要忘记永远这样保持疑问,独立思考。」
这下子小苏丹不丧气了。她用力点头,“嗯!”了一声。跟着又因为想起妹妹而拧起眉毛。
“不知道西蒙娜那边顺不顺利……她可才十六岁啊。”
「你继位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
白狄伦·布杜鲁一怔:“这个……确实。”
刚来到叶棠与白狄伦·布杜鲁身边伺候的雅尔兰忍不住偷偷一笑。
说实话,雅尔兰两年前完全没想到白狄伦·布杜鲁居然真的能与那位来自异国的公主成为感情如此之好的姐妹。
“你、你是伊莎贝拉公主!?”
要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神圣法兰西的小伯爵必然要指着西蒙娜的鼻子。
冰蓝色的眼眸扫过灰头土脸的小伯爵,西蒙娜冷酷且冷静地道:“这里没有伊莎贝拉。我的名字是西蒙娜。”
“不、不是伊莎贝拉公主?你怎么可能会不是伊莎贝拉公主呢!?公主的额角有伤痕!那是——”
那是被皇后斯凯瑞私刑折磨时留下的痕迹。
恶狠狠地勾起嘴角,西蒙娜的额角也随之仿佛隐隐作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