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让大部分的人闭门不出,海运的暂停也让病毒没法迅速地跨过传播。
真正的问题是在开春以后。
那么在开春之前,如何度过这个冬天就非常重要了。
“夫人,泰德先生想要与您面谈,您要见他吗?”
海德林家唯一的男仆怯生生地来问叶棠。
他自称伊恩,是没有姓氏的孤儿。叶棠明知这是谎言,却没有拆穿。
“当然。请泰德进来吧。另外帮我再拿一套杯具出来。”
“好的,夫人。”
伊恩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再着急也只会加快走路的速度而不会用跑的,伊恩这个小男孩的仪态教养比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两姐妹更像贵族。
这几天他额上的伤口结痂了,也就不用再包着纱布。叶棠把医生开给伊恩的消炎药粉加进了凡士林里,让伊恩当软膏每日早晚都涂一次——药粉沾到伤口容易造成黑色素沉淀,使得伤口留疤。且能附着在人皮肤上的药粉的量十分有限,又容易被污染。
凡士林对于海德林家来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叶棠也就随手买了盒凡士林给伊恩做软膏。
黑人泰德来了,看得出他很拘谨。他站在叶棠的面前,抱着自己的鸭舌帽不敢坐下——他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他不过是个给求职所做事的打手,即便面前的夫人与他同是平民,他也没资格与夫人平起平坐。
“坐下吧。”
叶棠给泰德倒了杯红茶。
或许是冬日的暖阳给人的错觉,泰德总觉得面前的夫人与一周前相比容貌慈柔了许多,整个人都带上了一层温和。
……只是,这位夫人身上的威压还是一如既往。她不过掀起睫毛看他的面孔,他喉头上拒绝的言词就尽数被自己吞回了肚子里。
“那么夫人,我就坐下了。”
“嗯。”
叶棠微笑起来,泰德肩头的压力顿时一松。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精美的茶杯,礼貌性地喝了两口,正想称赞这茶美味,就听叶棠问:“那么泰德,我想要的人才你替我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