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晓如咳嗽时,杜明昭亦是躲开着的。
秦晓如生了一张尤其漂亮的脸,桃腮粉面,若脸上无溃烂,她真是一位赛天仙的美人。
可以说她是杜明昭来到古代之后,所见过样貌最为出众的女子。
“我早已清楚我染了花柳,我只是没料到,我会是因他而得。”秦晓如笑着,她没有落泪,可是那双墨瞳比哭泣之时还要凄凉。
“是他人传给你的?”杜明昭蹙起秀眉。
然秦晓如误解了杜明昭的意思,她自嘲笑道:“小杜大夫,我心知你一定想着我只是一介戏子,身子比草还低_贱,早该是破_鞋一双,可我发誓,染这病绝非我所愿。”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杜明昭光是听秦晓如说,她心境都十分复杂,“我是在想可是生了花_柳病的人将这病染给了你。”
秦晓如为桃园戏子,身价低微,这些杜明昭都知道。
古代时候的戏子没比青_楼女子好上多少,杜明昭耳闻有些官家的招戏子入府美名其曰是唱戏,实则在下了戏台子之后,便将里头的角儿招进房中寻欢作乐,可比上青楼的名声会好听的多。
“我清楚我为旦角无从抉择,可在我遇到了他后,我一直在努力苟活,我期望他能守诺,将我从那沼泽之地带离。”
秦晓如因杜明昭的话湿润了眼眶,她不敢哭,脸上的溃烂会发疼,“我以为他乃我的良人,谁知他竟比豺狼还要凶恶,他到底是骗了我……”
话毕,秦晓如用布巾捂嘴,咳了一口血。
杜明昭和秦晓如保持着安全距离,她问:“你如今还要去各府上唱戏吗?”
“没有,我这副模样哪还敢上台?”
秦晓如已作别了谋生的路子,她要的不多,期望很小,“小杜大夫,我问你讨药膏便是想减轻几分痛楚,你看见了,我这溃烂起的极快,这才十几日便已在身上长出,而我每日每夜都承着痛苦,便是死都没这样的难受。”
“我会给你开药来医治你这病。”
秦晓如愣住,“我这病还能治?”
“我可以缓解你的病情。”
杜明昭有法子抑制秦晓如身上溃烂的扩散,但前提是,秦晓如当真没有沉沦于糜_烂的日子。
有了花_柳病的人,最怕便是自暴自弃,还有意隐瞒他人,迫害更多受害者。
传给秦晓如的男人不知是谁,若秦晓如所言真实,那男子真不是个东西。
杜明昭眼中冷色划过,后改为温煦,“你且记住,回去后家中所用的各样物什你都要清洗,衣裳用过一回便要去洗,而你,哪里都不要再去了,待在家中吃药休养。你这身病会传给旁人,尽量不要与人再接触。”
秦晓如闻言又严严实实将自己包起,“小杜大夫你安心,我既然知道旁人会因我而染病,我就更不会再见男女,不论是谁。”
杜明昭给秦晓如开了两种药。
一样是外敷,以蜜煎甘草末涂抹于溃烂,来治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