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方丈说:“一碗孟婆汤喝下,前尘往事皆成空,这挂念从何而来?”
“若是那人不喝孟婆汤呢?”安元志问道。
“执念太深之人,走不了黄泉路,更到不了奈何桥的,”主持方丈跟安元志说道。
“这要怎么办?”
“把该断的事,该断的情都断掉,破执之后,自能解脱。”
听了主持方丈的话后,安元志犹豫了很久,最后从腰间拿出了那块范红桥未能绣完的手帕,道:“我总是能梦见她,这是她的东西,要怎样才能送她走?”
“五少爷是想送这姑娘走,还是怕再见到她?”
安元志没有说话。
主持方丈指了指地上的铜盆,“烧了这手帕,五少爷也许可以心安了。”
安元志低头看看铜盆里烧得通红的炭火,“烧了就行了?”
主持方丈站在一旁看着安元志。
安元志手一松,手帕掉进了铜盆里。
主持方丈这才开口,对着燃起火的手帕道:“他即无心,你又何必入梦?”
主持方丈的话音刚落,安元志却又蹲下身,从铜盆里抢出了手帕,等他把手帕上的火踩灭了之后,这手帕上的并蒂莲花少了一半,正好是范红桥没来及绣好的那一半。
☆、465谁说佛祖慈悲?
安元志将半焦的手帕揪在手里,在主持方丈目光悲悯的注视下,呆站了半天。
香炉里的三拄香燃尽之后,只余下余烟缭绕在佛前。
安元志的神情最终还是变成了漠然,跟主持方丈道:“大师你帮我做这场法事吧,明年清明之时,我会再来。”
“贫僧知道了。”
安元志走出了小佛堂,高僧静修之处,应该是能让人摆脱人世纷扰之所,却让安元志感觉压抑。高坐在上的南海观音,神情是看透了世事一般的悲悯慈悲,这让安元志愤怒,既然有满天的神佛在,为何这个世道还是这样的不公?
上官勇站在寺门外,望着面前的暴雨,近了京都城之后,雨似乎就成了身边的常客。
安元志打着伞,走到了上官勇的身后,小声道:“姐夫。”
上官勇回身,看看安元志的身上,安元志穿着深色锦袍,这让上官勇看不出这人有没有淋到雨,只得开口问道:“淋雨了?”
安元志把伞放下来,甩了甩,说:“打着伞呢。”
“去把马车赶过来,”上官勇命台阶上站着的中军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