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和季大嫂都在,年尾的时候两人闹得凶,现在又好了,季淮回来时,她一个人顶着高高的肚子,正半躺在客厅啃瓜子。
季母看到他回来,没有给他好脸色,还往他身后瞅了瞅,来了句,“那个外地人呢?”
好一个外地人,外地人都不是好东西!
季淮脸色不悦,但还是道,“小静爸妈来了,今天陪她爸妈。”
“她爸妈来了?来吸血了?来找你要钱了?”季母一听,眼睛都瞪圆,厉声道,“我告诉你,一分钱都别给,当初就让你不要娶这个外地人,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人家当你傻,逮着你吸血!什么都拿去给山里人了,你说你蠢不蠢?!”
在她看来,外地人穷、蠢、贪,都是山沟沟里的乞丐,哪里能和她这种“城里人”比?
季淮没忍住反问,提高声调,“我有什么给人家贪?有钱还是有权?我老婆生孩子您过问了吗?还是丈母娘从山里来照顾,我们就有什么东西给人贪?建房子的钱现在还没还完,您有退休金吗?有钱吗?当初给彩礼了吗?人家贪什么了?”
季母被堵得哑口无言,但她很快就找到一个点,跳脚反击,“我为什么不去照顾?当初我就不同意生下来,要是生个男孩我能不去照顾吗?我肯定伺候她……”
话没说完,他沉声打断,“一天到晚生男孩,您也是女的,生男生女您能决定吗?外婆当初不也生了您吗?您又不是家产很多,需要生个男孩来继承,房子住都不够住!”
季母说不过他,歇斯底里骂,“反正就要生男孩,女儿就是别人的家的,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没有男孩人家就会笑话你,你赚再多钱都没用,做什么都没用!”
季大嫂和季大哥也在,两人听到这些,脸上并没有露出不赞同,反而觉得有理。季大嫂看着她高高凸起的肚子,眼底更烦。
又是女孩,晦气!
季淮压根不为所动,语气更是讥诮,“有没有用我说的算,不是您在这里喊,谁会笑话我?笑话我什么?他们生了男孩是带来了金山还是银山?是可以一辈子不工作还是得到国家奖励了?我看他们是一个笑话!”
“是不是那个外地人教你的?”季母脸色发青,又吼又喊,“离婚!马上跟她离婚!马上跟外地人离婚听到没有?!”
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就不该让这个外地人进门,她现在都不想叫田静的名字,都是那个祸害的外地人,山沟沟里外地人!
“您没有资格插足我的婚姻,我看您也不是很欢迎我回家过年,这点钱就是我孝敬您的,饭我也不吃了,我先走了。”季淮没有和她吵,把礼品放在一边,在桌子上放了两千块,准备走人。
季大嫂看到钱,眼底闪了闪,这些钱最后还是得补贴到她的小家里。
季大哥倒是出来劝合,各自说了几句,但都是无关紧要的话,说完又把季淮拉到一边,“你也别跟妈计较,都是一家人,妈还是还能害你?家人和你才最亲,你别把妈气出个好歹。”
季淮可不相信他是来劝和的,从他搬出去到现在,也好几个月,季父季母拉不下脸给他发消息,季大哥总不会不知道这事吧?人家也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