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吱呀一声停下,走在前头的永嘉揉了揉眼:“怎么了?”
“我肚子突然很痛,实在走不了,要不今天你自己一个人去吧,我回去让太医看看。”柔嘉捂住肚子,一副疼的受不了的样子。
“严不严重,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永嘉有些忧心。
“不用,是往日留下的痼疾,我回去歇一歇,服一贴药就好了。”
“那行吧,你仔细些。”永嘉冲着随行的人嘱咐了一遍,自己一个人朝着云间寺走去。
看到她离开,柔嘉立马又借着不舒服叫停了马车,甩开了侍卫带着萧桓从山路上便直奔渡口而去……
另一边大营里,日上竿头的时候,皇帝才悠悠转醒。
一偏头,里侧已经空了,只剩枕头上还残留着一丝香气,他埋过去深深吸了一口,整个肺腑都充斥着她的气息,心情顿时愉悦了许多。
“她什么时候走的?”
皇帝起了身,随口问了一句。
“公主今天走的早,卯时三刻便走了。”张德胜给他侍膳时仔细回想了一遍。
“卯时?”
昨晚折腾了那么久,早上又折腾了一通,她不累吗?
皇帝笑了笑,搅着碗中的粥吩咐道:“让小厨房给她炖碗补气血的汤送过去。”
“公主刚刚去云间寺了,好像是和永嘉公主一起去的。”张德胜回道。
“云间寺?”皇帝念了一遍,隐约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提的,便没再多想,“那便先炖上,等晚上的时候再给她送去。”
“是。”张德胜领了命,想起了周明含方才过来的事,但瞧着他心情正好,便也识趣地没提。
用完膳,皇帝正准备出去,刚踏出一步,脚底下忽然硌了一下。
是一只金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萧凛俯身捡了起,正欲放到桌案上的时候,忽然眼神一凝,被那簪头和簪身的连接处的裂缝吸引了注意。
他轻轻一旋,那簪子的头身便分了开,从里面抽出了一截纸卷。
纸卷一打开,一幅南苑的舆图忽然展露在面前。
上面密密麻麻地勾勒出了一条条路线,每一条最后都汇总到云州,而云间寺,恰好是两州交界之处。
皇帝盯着这张纸,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神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仿佛暴雨之前的乌云一般,黑沉沉的翻滚变化,压着几乎快把它撕碎的怒气叫了一声:“张德胜,你刚才说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