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渊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同情,她在同情他?原本在胸膛里静静躺着的心急跳起来,萧承渊想起她之前没有正面回答过他的问题,暗吸了口气:“你怎么死的?”这理应是她很在意的点之一。
对上萧承渊灼灼的目光,裴时语心绪微动,她都说了不怪他了,不知他为何仍在执着于这个问题。
那日与他对峙时以为他是在明知故问,故而不屑于回答,相处下来她相信萧承渊的确不会取她性命,应当是有人自作主张或是改了他的命令,裴时语不介意为他解惑:“是庞炎,他奉你之名来取锦盒。”
萧承渊震惊,庞炎不仅出自宁远军,且还三番两次救他性命,他身死后怀疑过所有人,但庞炎仍是他最不愿去怀疑的人。
但此时不是他表达疑惑的时候,他应该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从未让庞炎去找你,我派去的是宁远军的副将程宁,他会带你暂时离开上京,先在青州落脚。”
潋滟的眸光闪了闪,裴时语定定看向萧承渊。
她清楚宁远军与青州于萧承渊的意义,那是他与人争的底气。
萧承渊直到重生后仍在怀疑她是奸细,说明他前世从未放下对她的怀疑,他既然怀疑着她,竟还会特意命人带她离开?还要送她去青州,为什么?
模糊而缥缈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再看了看萧承渊那张看上去颇有几分不自在的脸,裴时语觉得那个想法荒唐又滑稽。
云袖下的手有一点抖,脸上绽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我明白的,王爷没有害我性命,王爷其实不必说这些。”
说着转眼望向窗外,轻柔的嗓音听起来四平八稳的:“不早了,王爷早些安置吧。”
第63章豁然开朗
萧承渊望向她,只留了一个背影,腰杆挺直,步履从容,仿佛方才他说的十分寻常,如同只是谈论了天气一般。还是忍不住唤了声她的名字,想要再多说几句。
裴时语只顿住脚步,回头望他一眼,公事公办地问他:“王爷还有事?”
见她如此,萧承渊虚握的拳头攥紧,略沉默了下,只说了声:“你好生歇息。”
裴时语微微颔首,头也不回离开。
进了内室后,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松开,倚着炕上的大引枕,微微仰着头,怔怔望着窗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