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难受……我做不到……”大皇女嘴唇微动。
撇开语气不论,这话简直就是撒娇。阿尔德只觉得浑身如过电般,窜起一阵酥麻的快意。
“殿下这话说得真可爱。”阿尔德嘴上感叹,手上却加力扳着女子的手指,“但命令就是命令,只有遵从,没有借口,您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吧?您处理逃兵时有手软过吗?哪怕那人的家中只剩一个重病需要照顾的弟弟……”
女人的喘息声停滞了片刻。
“……你是?”她问道。
“一个您肯定不记得的名字。您别紧张呀,都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我不是来报仇的。不仅没有仇怨,我还挺喜……”
阿尔德顿住,把滑到嘴边的“喜欢”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对着大皇女说“喜欢”仍让他有种亵渎感,他改口道:“我还挺崇敬您的,但话说回来,恨您的人的确不少,您光是活着,就不知挡了多少人的路。不过呢,如果您好好讨好我,我可能会酌情少放几个——少放几个恨您的人进来。懂了吗?来,叫声‘阿尔德大人’听听。”
女人被他强行扳开的手指猝然绞紧,她的半张脸更深地抵进身后男人的胸口。
空气凝滞了约莫十秒。
她终于轻声道:“阿……阿尔德大人……”
“哈……哈哈……”阿尔德的笑声抑制不住地冲出了喉咙。
未能完全窥见她屈辱的神情是有些可惜,但这可怜的姿态倒也十分可爱,稍稍弥补了这份遗憾。
他恰时彻底掰开女人的手指,目光随意地往她手上一落——
那是一双骨节分明、优雅又充满力量感的手,此刻浸满热汗,掌心灼热得骇人。汗湿的皮肤显出一种异样的柔软,指节透出些平日绝无可能看到的薄粉,叫人心里一动。
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这双手,是在十一年前。
这双手拿着钱袋,递到他手中。
“这是你哥哥的遗产。”少女说道,“我帮你请了医生,你会好起来的。”
“我哥哥……是怎么死的?”病榻上的他挣扎问道,“别人说,他做了逃兵,被砍了脑袋……”
“是。是我亲手处决的。”少女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你……!”
他拼力睁大双眼,想看清少女脸上是否有一丝裂痕。
她手上可是沾了自己人的血啊!为什么能说得这么平静,这么事不关己……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哥哥……”
那甚至不是冷漠,而是,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