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元鹿抬头，乌黑的额发遮挡下的眸子睁大了，看着那张温和知性的脸，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有些不大好意思，推了推眼镜框：“老师好。”
“嗯。”蔺锦穿着简单的浅色衬衫，单手搭着方向盘，被镜片遮挡的目光肆意打量着站在站牌下的小孩。
比游戏里胖些，脸颊上还有软乎乎的一团肉，穿着简单的卫衣牛仔裤，双肩背包沉甸甸的，似乎装了很多书。
想起前一夜的滋味，蔺锦缓缓垂眸，遮掩掉眼底的侵略欲，语气愈发耐心温和：“要去哪里？”
“啊。”阮元鹿愣了愣，报了串地址，还没想明白，就看见老师解开了车门锁。
蔺锦朝他点点头：“上车吧，老师送你。”
“不，不用了吧……”阮元鹿有些不好意思，指着车牌，“我等公交就行了，谢谢老师。”
蔺锦提醒他：“可是这个站点半个月前已经取消了。”
阮元鹿呆呆抬头，果然看见站牌上贴了告示，说是路线重新规划，此站停用。
一来二去，阮元鹿还是坐上了车。
黑色的私家车平稳行驶在路上，车厢内散发着一股浅淡的药香。
阮元鹿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上，车载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看着一路上掠过的车影，为了缓解气氛，主动开口提问：“老师，你也要去市中心吗？”
蔺锦正视前方专心开车，闻言“嗯”了一声，说：“有个青年学者会议。”
话音顿了顿，像是不经意：“可以带一名学生，主题和我上的那门课很接近，想不想去？”
听到会议的主题，少年眸子明显亮了亮，可转瞬便想起了自己的兼职，只能蔫蔫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今天……有一个兼职，对不起。”
空气仿佛有一瞬间的停滞。
不过很快，车厢里又响起男人温和体贴的声音：“没事，不用道歉。”
状似不经意，蔺锦接着问：“方便告诉老师是什么兼职吗？”
这倒是能说，阮元鹿抬起头，眉眼弯弯：“嗯，家教。”
蔺锦想起少年说的的那个地址，微微抬眉，借着后视镜，看到小孩儿那张软乎乎的笑脸：“家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