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只能去拽他的手臂,示意他坐回榻边。他却先转过身将锦被盖在她身上,随后才又坐下了来。
前世今生自己所珍爱的那人,就躺在自己跟前,夏日的寝衣薄,在她面前,他自诩自己不是一个坐怀不乱的真君子。
瞧着他如此亲昵的动作,赧色透过她雪白的肌肤,染得她整个人粉嘟嘟的,她靠在引枕上尽量坐直了些。
“我……我们如果上辈子就相识的话,为何在江州,你好像未曾料到那些事情会发生?”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眼神怯怯。
知道她还未完全记起来,他只望着她,嗓音低沉却也温柔:“上辈子,你未回过江州,你我初见便是在那处假山后边。彼时我以为你同那些宫女、贵女一般,都是上赶着来想同我勾搭,没想到却想错了……”
他说完还自嘲地轻笑两声又接着说:“后来你每次见到我,就像见到洪水猛兽般,躲得远远的。”
听了他的话,她却有几分好奇。她以为就算是宫女不知矜持,但应当也不会主动同个男子搭讪,“常常有宫女、贵女与你搭讪吗?”
见他突然望着她,她才发觉自己方才问的话实在不该,他乃皇上爱子,将来定是要封王的,自然就会有人上赶着想给他做王妃。她懊恼地低头,却听见他的声音近了几分:“阿柔放心,除了你之外,我的眼里瞧不见别的女子。”
她羞恼地推开他,将暧昧的气氛打破,“那你可知道我上一世是如何死的?”
听见她的话,萧珩眼中的柔情戏谑转瞬变成了阴戾,“萧琰纠缠你,被你二姐姐看到,她派人给你灌了鸩酒。”
“那你呢?那时你在哪?”自己在梦中被鸩酒所伤、所痛时,却迟迟未曾见到他,她甚至想到上一世也许是萧珩负了她,她才会那么决绝地把他忘了。
萧珩凤眼望着她,心中有几分内疚又有几分心虚,“当时离国犯我大周国土,我被父皇遣去平乱,想着回京中那一日便向父皇请旨赐婚,可待我归来时你已被害……”
他这样的解释,也不难接受,只是如今她未将前事记起,其中真假也无从求证。
见她分神,他却上前握住她的双肩,“阿柔,我一定会护好你,嫁给我可好?”
旨意都已经下了,如今再来问她不是多此一举吗?她又愣住了,直勾勾地望着他那双凤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可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你生性如此浪荡,我父兄可是说了,叫我离你远一些。”她撇开他的手,又往床榻里侧挪了一些,不小心将父兄对他的看法说了出口,她有些懊恼。
“我如何浪荡了?在宁江上给你送肚兜的事儿是我手下人误解了我的意思……前几日的事,也有误会。太傅难道觉得有好几个晓事宫女的太子和成日里吊儿郎当的赵家那个臭小子不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