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您在里面吗?”
大门被咚咚拍响。
房里的火光骗不了人。
若是魏州看到他俩深夜在此,会怎么想?
时雍饶有兴趣地盯着赵胤。
赵胤朝时雍使个眼色,示意她去屏风后面藏起来。
时雍眨眼,假装看不懂。
魏州半晌没听到声音,推门进来。
冷风拂过的瞬间,赵胤拖过时雍一把塞到书案下方,按住她的脑袋,拍了拍,镇定如常地问魏州。
“何事慌张?”
书案下空间狭小,时雍蹭在他的腿边,动弹不得,脸颊贴着他的袍服,隐隐有清冽浅淡的花香滑过鼻端,那上好的丝缎面料将她一张脸蹭得火辣辣的,不知是难受,还是心猿意马。
赵胤此人是好是坏暂且不论,那长相实在是太过英俊。有大丈夫气概又不缺俊美和精致,尤其这般紧贴在他腿下,那一身练武之人才有的强健肌肉仿佛一块隔着袍服的铁器,很是让人窒息。
时雍心乱,想也不想,就下嘴。
她想看赵胤失态,变脸,或者暴跳如雷是什么样子,
甚至恶毒地希望他在魏州面前丢脸。
结果,
还没咬到他的腿,一只有力的手就盖过来,像长了眼睛似的,捏住她的脸。
“徐晋原招了?”
赵胤语气淡定从容,冷冷扫着魏州,一点没有心虚的感觉。
“还是楚王殿下又耍威风了?”
魏州低垂着眼,拱手道:“徐晋原是招了。可卑职要说的不是这个。”
顿了顿,魏州抬头,尴尬地看着赵胤,“是,是楚王殿下在大门口被狗咬了。”
赵胤嗯声,“竟有此事?”
魏州扯了扯嘴角,不知是在笑,还是同情,表情很是怪异扭曲,“那时雍的狗真是成了精的。不知何时躲在大门外,楚王刚翻身上马,那畜生便嗖地蹿上去,张口就咬,咬了就跑。”
赵胤问:“伤得重吗?”
魏州皱眉说:“不知。卑职看到是出了血的,可殿下说要回府找医官,不让卑职查看伤势。这眼看殿下就要大婚了,冷不丁被咬伤了腿……”
赵胤打断:“狗呢?”
“跑了。一群侍卫在巷子里包抄着追半天,还是让它溜了。”
魏州对那条狗是真心欣赏和叹服。人生在世,谁不想有一条这般忠诚的狗呢?
“不知黑煞,为何专挑了楚王去咬?”
对于魏州的疑问,赵胤没有回答,只是问:“徐晋原怎么说?”
魏州轻笑:“如大都督所料,那老匹夫说是怀宁公主指使,拿了他全家老小的性命要挟,他不敢不从。当着楚王殿下的面招供的,怀宁公主也抵赖不了,总不能说是楚王殿下逼供吧?”
说到这里,魏州对赵胤更是钦佩不已。
楚王殿下找上门来想要息事宁人,不成想却刚好被大都督利用,成了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