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亦或是愤懑。
总之沈棠此刻对他的情绪唯一的感知就是起伏波动非常大。
这让她不禁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那照片上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引起宴君尧这么剧烈的情绪。
可当她靠近之后，宴君尧又很快收起了情绪。
他把手里的照片递给沈棠，然后垂眸一言不发地翻阅文件。
沈棠蹙了蹙眉，看了看手里的照片，抬眸看向袁红，挑眉询问。
袁红冲沈棠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能说，还是她也不知道。
沈棠收回了目光，落在宴君尧手里的那份文件上。
全是英文的文件，宴君尧仍然是一目十行，看得非常快，和看照片时完全不一样。
“出什么事了？”沈棠见他停在了最后一页，扫了一眼后轻声问道。
能让宴君尧整个人都严肃凝重起来的事情，显然不是什么小事。
宴君尧抬起眼，伸手轻轻抽走沈棠手里的几张照片，和文件放在一起，还给袁红。
他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整个人看起来很轻松，可眼底却藏着几分失望。
等到袁红将文件和照片接过去后，他又回头伸手握住沈棠的手，故作平静地说：“一个我们都以为已经殉职的战友……”
他在这里停顿了下来，声音里的不平静已经掩藏不住。
沈棠反扣住他的手，接了他的话：“他没有殉职对吗？”
宴君尧用力地点了点头。
沈棠突然明白了。
这个战友，在她的阿尧心里应该分量不轻，否则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然后呢？他做了什么？”
“他……”
宴君尧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继续往下说，袁红却突然打断了他。
“队长。”
袁红将文件和照片收好，提着包站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对宴君尧和沈棠说：“我在k市还有其他的案子要跟，就先走了，你们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好。”沈棠起身下床，把人送到门口，轻声叮嘱：“注意安全。”
袁红弯起唇笑了笑，跟她招了招手就快步离开了。
她这个时候突然离开的用意，沈棠和宴君尧都清楚。
沈棠转身关上门后，顺手锁了门，然后才走回到病床边，脱了鞋爬上去，跟宴君尧面对面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