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门派讨要的失踪弟子,平民苦苦哀求的亲人,浮玉山彻底封锁的高梧域领空……
所有这些线索好似都在这一刻,汇聚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这就是浮玉山一直在隐瞒、且不想让任何其他门派知道的事情。
傅时画的声音在虞绒绒脑海里响了起来,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毫无疑问,这里炼魔池。浮玉山竟然在行此恶事,他们……他们是想要造魔吗?”
“大师兄,你去通知七师伯这里的情况。”虞绒绒神色低沉:“我留在这里静观其变。”
傅时画想说要走一起走,但面前这一切也确实需要有人看着,还在炼气的虞绒绒不会御剑,也没有其他的腾空手段,这一趟,确实是他去更合适。
他飞快掏出一颗留影珠塞进了她手心,再抬手揉了揉虞绒绒的发顶:“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很快回来。”
虞绒绒颔首,再将灵力悄然灌入留影珠,偷偷举了起来,将面前的一切都记录在了其中。
等刚刚对准那个巨大的血茧时,却见血茧中的那人突然慢慢睁开了眼。
那双柔美的眼依然是黑色的,但却已经有了点点碧色沾染其中。
囚徒们依然在下饺子般落入血池之中,血池里有巨大的泡泡开始翻滚,每掉进去一个囚徒,那双眼中的碧色便更深几分,眉宇之间的痛苦之色便更多一些。
但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好似痛苦便也不是痛苦,而是某种习以为常。
然后,那双眼看着血池边的所有人,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其中一人讥笑一声:“三千囚徒马上就要到了,汲罗,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老老实实入魔成魔,再化作弃世域将此处彻底覆盖,成为魔神重临的最好遮掩不好吗?说不定到时候魔神一高兴,就将你复活了呢?你还在负隅顽抗什么?”
汲罗什么也没说,只静静地看着那个人。
与此同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虞绒绒耳中响了起来。
是那道指点过她,悄然出现又倏而散去无影无踪的声音。
“我曾经认识过一个人。”
“她和你一样,是御素阁小楼的小师妹。”
“她曾经和我说过,永远不要逆来顺受,永远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黑夜,我应该咆哮,应该嘶吼,应该怒叱和抵抗。”
“我做了,却没有做到。”
“我没能再等来她,但等来了你。你会画符,会破阵,敢带着一乾坤袋的爆炸符来这里,我很欣慰,也为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