凸起的圆润好看的喉结慢慢滚动,萧钧煜呼吸且轻且悄,后脑勺抵在墙面,面上清清冷冷看不出任何涟漪。
福明却直觉周身一寒,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萧钧煜,不知为何脊背生寒,有些提心吊胆。
萧钧煜喉结慢慢上下滚动,无人看到他掩在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用力隐隐泛白。
他下颌紧绷,远远看着,俊美无俦的容颜如同笼了一层寒霜,矜贵疏离,整个人生人勿进。
心脏如被人用刀子裹着血肉搅动,闷痛,心口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哽住喉头,让人无法呼吸。
萧钧煜自虐般又睨了一眼沈筠曦,看着沈筠曦如花的笑靥,唇角抿直,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指尖一顿,萧钧煜摸到了左胸口的一道深深的旧伤。
眉睫倏得一颤,萧钧煜狭长的凤眸慢慢眯起,眸色幽邃陡然黑沉。
那是三月初,隆福寺他中毒受伤,心口当时中了一道毒箭,若不蒙救命恩人相救,他或许命丧当时。
他的救命恩人。
萧钧煜胸腔微微一震,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他阖目,又低低一笑,他早对一人许了承诺。
他定了要娶一人,那人是舍了清白之身救他性命的救命恩人,他要对她负责。
萧钧煜手心紧握成拳,拳面陡然朝墙面砸去。
殷红的鲜血从指缝沁出。
萧钧煜仰头,唇角扯出一抹似凄楚似遗憾似嘲讽的弧度,他侧目,眸光又深又沉,眸底似藏着万千情意又似沉冷如墨。
他长身玉立,脊背挺直,如悬崖峭壁上栉风沐雨的青松,眸色深深,凝了一眼沈筠曦。
一眼万年。
眼底晕上浓沉化不开的苦楚。
萧钧煜淡淡收回目光,唇角抿成一抹直线,喉结上下缓而慢滚动一下,抬步离开。
“我认为,喜欢总要说出来。”
身后突然传来沈筠曦又轻又柔、娇娇软软的声调,萧钧煜脚步一顿,心口又是一滞,他深呼一口气,抬开了步子。
福明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半跑着跟着萧钧煜。
太子殿下向来端方守礼,刚才却御行街直接策马而来,明明是担心沈姑娘,如今又默不作声回去,福明回看一眼沈筠曦,舔了舔唇小声问:
“殿下,不进去同沈姑娘说句话?”
萧钧煜缄默不言,快步流星,面上一如既往的清冷如霜,似是浑不在意。
福明差点信了,如果没有一滴血液“啪嗒”一滴砸在他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