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娘子也义愤填膺:就是。
老太太头疼:你们不许学她,该软和还是要软和,要不一家子处的仇人似的,让人怎么说?去了夫家,好赖就由他们说了算,若不柔顺着些,人家个个都顶对你,日子还要怎么过?玲珑儿不许再胡说,你大姐姐的日子,她心里有数,咱家心疼归心疼,到底不能替她去过活。不过,珍珠儿,你妹妹说的是,你的性子是太软和了些,这不成,如今在家里,家里人欺负你也有分寸,若去了外面,人家看你好欺负也是要欺负你的。得立起来了。
大娘子羞愧的低头:是孙女做的不好,让家里担心了。
邹氏说:知道我们心疼你,就该想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你妹妹的法子是过激了些,却好用,你度量好个分寸,想法子掣肘住那几房吧。要不,以后就算女婿考中了进士,这一大家子都黏上来,你的日子一样不得轻省。
大娘子细思量过后点了点头:女儿省得了。
能通晓利害就好,要不一直糊里糊涂着,真让人替她把心操碎了。
颜四郎苦读三年,学问是扎实了,眼界却没上去,外事也多数不通,为人还有几分小清高,就是个只通读过圣贤书的读书人。
这也不算奇怪,如今很多人都这样,除了会读书,旁的一概不通。
顾大伯问徐知安关于颜四郎的前程,徐知安只说还要历练几年才能委以重任。要不,让一个连葱和蒜都不认识,韭菜麦苗分不清的人去做一方父母官,怕是对他对那一方百姓都是灾难。
顾大伯叹息道:我也有这般担忧,考中生员时,我原想让他去外面走走,不巧,他家老太太去了,要守孝。孝期满了之后,耽于种种因由,也没去成。如今倒能走了,家里人又有了身孕,且等孩子生下来,再让他去吧。
这是顾大伯的家事,徐知安听了只点点头,再不便多说。
顾大伯又拿陈小郎的文章给徐知安看,他久在冀中,不知考官们的行文喜好,但徐知安在翰林院任了几年职,应是知道些六部众官员及内阁大人们的性格的。
陈小郎今年去京里应试了。
徐知安看了几篇,就说:早些年,杨阁老是喜欢这样昂昂激锐的文风的,近些年,他又喜欢稳健老成的风格。不过礼部的赵尚书与吏部的方尚书喜欢少年人有自己的风格,这几篇在火候上略欠一些,胜在文风别具一格,他们或许会喜欢。
得了考官的喜好,试卷就能往上送,经大学土们批阅过后,将试卷分等放开,最好的三卷放在最上面,万岁中意的那份卷子就是状元,首辅中意的那份卷子就是榜眼,剩下那份,交由次辅批阅,就是探花。取定了这三甲,剩下的,由大学士们互相商议着订进士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