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不由低下头去,徐知安只看见她耳垂通红,然后心里又软下几分。
忽尔,玲珑又想起一件事:上次你给我父亲带回来的那些海外作物的种子,还有吗?我明年想试着多种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出来高产的办法来。
徐知安微一怔,然后点头:还有许多,今年新收的种子也都存着,明天,我带了送来可想好要种到哪一处?
顾大人还没置产下田产呢。
唔先不用送来,我这里也有,暂时再这院里折腾,若有成果,再与你说,到时再或赁或买一块地来做实验田。改良粮种,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办到的,我如今也没个章程,只能慢慢摸索着种待以后,去了别的地方,或许会更方便些我这样做,阿兄可觉的妥当?
徐知安想抚摸她的头,一并抚掉她的试探与不安,却不能如此孟浪,只觉心里酸涩的很,突然很想尽快将她娶到身边,不为别的,只为她可以如母亲那般随心坦然的生活。
极妥当,此事不急,你可以慢慢来待日后,我与你一起做此事,这两年,你且安稳些,不必着急,你如今年岁还小,不需考量那许多事你放心。
玲珑想笑,却红了眼眶,怕他笑话,强笑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你是这样宽容的人,能和你成为家人,我觉得已十分幸运,确是再好没有的事了。
徐知安轻叹,终是没忍住,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我也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将有一个如此蕴秀的妻子。
可惜再不能多待了,遂站起说:时日不早了,我该走了,再晚些,就该失礼了。
玲珑也站起:也好,我送你到前院。东西也多,你一个人拿不了。
自顾自的拎起两个装衣服的包裹,徐知安只得依她,回身提起两个箱子。
送到院门口,玲珑将包裹递给一直守在那里的维樘,同徐知安说:我便不说那些恭祝你前程似锦的话了,只望你路途平安顺利,去了京城,那里情势复杂的很便愿你能独善其身,得遇贵人。
徐知安望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我记下了,你也是,若有事,便写信给我。天下事天下的规矩,我不能使之改变,但在我这里,没有使你拘束屈翅的道理。至此,我便告辞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