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都差点吓软了。
现在还好,能起身出屋去换衣服。
等夏雷打完电话出了书房,甄语已经准备好了。
两人可以出发了。
他边往外走,边心有余悸地说:“你刚进门的时候,让我做什么心理准备,真吓我一跳……”
“现在就不担心了?”夏雷淡淡道,“具体情况都是川哥在说,说不定,咱们到了,就不一样了。”
甄语一瞬间就从头皮麻到了脊梁骨。
他转头看向夏雷的时候,对方一派轻松:“我只是说有可能。”
两人说熟不算熟。
夏雷是一直跟在简固身边照顾的人,平时看着关系很好。
甄语再觉着不舒服,也没法恶声恶气,只能说一句:“请你别这样说。”
夏雷总不会希望简固有什么不好,可能就是不会说话。
“你应该跟他回去。”夏雷语气不变,平淡地说,“他问了你三回,结果还是被拒绝了,可不就大受打击、心情郁结吗?”
“还装得没事一样吃东西,哪咽得下去?”
“你想想呢,他生病不是意外,是必然会发生的。”
甄语听着这话,不像是听在了耳朵里,隻觉像是钻在了自己心头。
拉扯着那团乱麻般的自责,惩罚般地来回摩擦……
那种滋味儿,就别提了。
夏雷说话的语气不像在怪他。
他之所以这么难受,是因为这事本来就该怪他。
简固在这盘桓到九点,被他拒绝三回之后才顶着冷风出门回家。
下楼坐电梯,回家路上坐车,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只有听了他的回绝,心里堵得慌……
夏雷陈述的,只是客观事实。
“别觉着我们家少爷脆弱啊。”进了电梯之后,夏雷又说,“他也不会和你说这些事,也就是我可能说说。”
“你说得没错。”甄语开口有些艰难,哑声道,“确实怪我。”
“是会这样。”夏雷笑了下,“处境特别好的时候,可能会变得有点不太好。”
甄语一听说“不太好”,下意识想反驳,到底没开口。
他只是不
希望“不好的事”发生在简固周围或者对方身上而已。
并不代表夏雷说得不对。
哪有百分百完美的、特别特别好的事。
有点遗憾——再小也有点不完美,才是世间常态。
在他看来,简固是完美的,就是那么那么的好,言语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