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安苒连忙阻止,“我没事,就是扯到了。”
见安苒的脸上再没有难受的神情,程朔紧绷的情绪才终于松懈下来。
想了想,安苒说出她醒来以后,最想对程朔说的话:“昨晚,谢谢你。”
因为背部受了伤,程朔就那样趴在床上,脸转向她这一边。
静静看着她瘦削的脸庞,良久,才道:“不需谢我,是我自愿的。”
这是什么鬼意思?
安苒清了清喉咙,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义无反顾地扑向自己。
为什么,要说是自愿的。
她屏住呼吸,等了几秒,却没等到程朔的回答。
于是,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就那么触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幽深的眸子里。
像是一片沉静的湖面,皱起了波纹,然后缓缓荡漾开去。
下一刻,却听见程朔道:“因为,我不希望你受伤。”
不管你是安苒也好,蒋媛也罢。
我都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闻言,安苒只觉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起来。
长得这么帅的一男的,就躺在自己旁边,说着这样的话。
虽说不是同一张床,但隔得够近,仿佛触手可及。
或许是因为刚醒来的缘故,程朔清冽的声音多了一丝暗哑和低沉,听起来就像是小猫在心尖上轻轻地挠着一样。
痒,烫。
靠!
安苒这从现代传过来的母胎单身,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
于是,当起乌龟,转过了头去,瓮声瓮气道:“哦。”
眼角的余光瞥见程朔还在看自己,渐渐生出不自在的感觉,忍不住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正深情注视的程朔:“……”
他叹了口气,望向安苒床头那边的窗户,翠绿的枝丫似乎想要探进身来,眼中隐晦难辨,最后,淡淡道:“我看树上的鸟呢。”
安苒:“……”
你才鸟,你们全家都是鸟!
*
安苒和程朔都受了伤,照顾伤者的任务自然不会全落在薛洋的身上。
于是,白天的时候,一般是薛洋和萧映齐,有时则是苏兰花,晚上则给安苒请了个护工,萧映齐则换成了郭俊生。
幸好中间有一道帘子隔着,生活上也没有太多不方便。
安苒也不禁佩服自家准婆婆,竟然能把自己和程朔弄到一间病房。
用她的话说,就是:“方便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