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恭敬,一边糊弄,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后迈了一步。
准备趁祁知矣一个不注意,立马转身逃跑。
祁知矣目光微动。
“你是要回去上课吗?”
他慢悠悠的开口,声音冷冽,如玉珠落盘。
每一个音调的咬字都很端正,如仙乐般悦耳,却无端让人感觉很遥远。
祁知矣是怎么知道,她没去上课的?
这是秋露浓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在世家待久了的修士,不论是谢元白、祁知矣,还是五百年前的王行之。
说话都是这种风格,
弯弯绕绕。繁文缛节。
秋露浓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是歪头盯着祁知矣,感到非常的震惊,和一些许的紧张。
话本中,总会有平凡少年偶遇大能的桥段。
可祁知矣是谁?
这一千年,也就出了他这一个凡事都想握在手中的求道者。
别的修士,要么专心致志的修炼,要么全神贯注的追求权力。
唯独祁知矣贪心到了极点,什么都想要。
看样子......好像快要成功了?
秋露浓越想越警觉。
想想和祁知矣上次见面时,自己在入门大会上的胡作非为。
再想想自己把王家闹个鸡飞狗跳,再拍拍屁股遛了,给他留下的一地烂摊子。
好像...怎么报复都不算过分。
“怎么?”
祁知矣许是不耐烦了。
微微抬起下巴,瞥了秋露浓一眼。
这眼神冷淡又漫不经心。
垂眸时仿佛在睥睨万物,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眉目间似乎含着冰雪,唯独眼尾一抹淡淡的暗色,如散去的水墨。
祁知矣挥袖转身,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从秋露浓眼前闪过,衣摆飞舞。
一个瓶子被祁知矣抛进了秋露浓怀里。
“不去上课就把这树浇了。”
祁知矣的身影渐渐消散,话音却还飘散在秋露浓耳边。
秋露浓举着这玉瓶,愣在原地,
眨眼,又眨眼。
她茫然了。
从祁知矣出现到离开,所以的行为都很费解。
和他之前画风透着一股隔阂。
祁知矣怎么还有养花养草的闲情逸致啊?
他到底从哪知道自己一个普通弟子的日常琐事?
秋露浓围着这株枯萎的树根。
左转右转,硬是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
终于。
在秋露浓浇完树,抬头张望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里,祁知矣曾经住了上百年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