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颐垮着脸,抓着他手臂晃动:“我不要嘛,我上学时候连背书都勉强过关,怎么可能背这——”她仔细看着屏幕上标着高亮的台词:“一场戏上千字的台词?!不要为难人家好不好?李总……”
李泽言充耳不闻。
“李总……”
连颐面对着他坐在电脑桌上,挡住他看电脑的视线,双手合十,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帮我拒了呗?求求你嘛……”
她浴袍的左肩像预先设定好似的,突然滑落,光洁如瓷器般的雪白肌肤突现眼前,连颐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拉上,李泽言站起身,将她裸露的小腿抬起,置于胸前。
李泽言浓重的呼吸随着他的脸逐渐靠近,热气扑面而来。连颐缩着脖子,抬眼看他,眼神又羞涩又期待。
他凉凉的鼻尖碰到连颐的耳垂,双唇吐出低沉的三个字:
“不可以。”
连颐揪住他的领结,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巴,挑衅道:“就算今晚我给你甜头,也不可以吗?”
李泽言弯着嘴角:“你有什么我没见过的?”
他推开她,站直了说:“好了,我要去洗澡。早点休息吧,我今晚会在客房睡。而你,需要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连颐眯着眼看他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就不应该跟他睡,果然太早尝到甜头的狗男人都不会珍惜。
深夜。
连颐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今晚发生的事还在脑海中回旋,还有个李泽言在隔壁房间,这让她更无法入睡。
他为什么不过来和自己睡?连颐忍不住,她跑到李泽言的房间门前,还没敲门,里面的人就说:“进来吧。”
李泽言穿着灰色短袖睡衣,正靠在床畔看书,看到连颐进来,他扯起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你啊,一刻都忍不了是吗?”
“什、什么?”刚关上门,她就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连颐翻白眼:“才不是呢!我是睡不着……”
连颐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冷的触感让加快脚步溜到李泽言床上,“咻”地一下钻进被窝。
“呜~冷死了!还好有你。”她把脚放在李泽言大腿中间取暖,还嬉皮笑脸地看着他,贱兮兮朝他耸眉。
李泽言拿起手上的书敲了敲她的额头:“睡觉吧。”说完就放下书本,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台灯调暗。
像这样和李泽言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就睡觉,已经是第二次了。连颐看着他垂下浓密的睫毛,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过夜——在交换派对的晚上。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连颐突然好奇。
李泽言睁开眼。
“明天不用上课工作,就可以嚣张了是吗?”
“说嘛。”
他还是一动不动。连颐直接蠕动着钻到他怀里,枕着他胳膊:“你要是说的话,我保证好好拍戏,不给你惹麻烦。”
李总挑挑眉:“还学会讨价还价了?”
连颐自豪地说:“还不是跟您学的。”
“唉……”李泽言似乎很认真地在想,脸色不太自然,好像还有点羞涩:“我不知道怎么界定‘喜欢’的标准。”
“那你就说什么时候开始想我吧!”
“唔……在电梯那次,你亲我脸之后……吧。”
连颐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她一拍手掌,指着他:“所以——你跟我一样,对我是一见钟情?”
他拨开连颐的手指,眼睛看向别处,脸上却有隐藏不住的笑意,嘴角抽搐着:“不知道,快睡。”
“没关系的~”无论李泽言的眼神躲到哪,连颐就把自己的脸移动到哪:“我也一样。”
她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耳朵里属于李泽言的扑通扑通心跳声:“谢谢你。”
“谢我什么?”
连颐在李泽言穴口上画圈圈:“就……你总是在我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而且每次都会竭尽全力地帮助我。我知道你本来就很牛比,但是每次我有困难你几乎都能迎刃而解,这让我觉得你是真的牛比。”
他忍不住笑出声:“你在说什么……”
连颐凑到他耳根,像在说悄悄话:
“我的意思是,感谢你这么牛比,还愿意喜欢不怎么牛比的我。”
李泽言搂住她的肩,欣慰地笑道:“不客气。”
“色riou湿y?!”连颐坐起身,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有点滑稽,她一脸不可思议:“我跟你真情告白,你跟我说不客气?!”
“好,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算了。”连颐躺下,背对着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李泽言无奈地从身后抱住她,暖和的手掌伸进她的内衣里:“是要这样吗?”
四处游走的指尖让连颐痒得咯咯发笑,她抓住停在小腹的手,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李泽言:“讨厌……你为什么不跟我睡一个房间?”
李泽言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问出口了:“我不喜欢乘人之危。”
“对你来说,今晚是一个很难熬的夜晚。我担心你,所以我想陪着你。但我也担心。你会觉得我是为了能跟你湿ang才这样做。你以为我憋得不难受吗?”
连颐不解:“你没有必要想这么多,我没那么敏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面对你总是小心翼翼的……”他扶住额头:“这也让我感到很困惑。”
连颐定定地看着李泽言的双眼,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
他的唇舌间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微甜的牙膏薄荷清香;她的舌尖不经意触碰到李泽言下巴密密麻麻的须根,像一根根小钢针似的扎着她的下唇。这些是属于成熟男人的象征,令连颐无法抗拒。
连颐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双唇,没多久又忍不住继续亲了一口,咬着唇的模样甚是娇羞:“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婚姻这个问题。但是遇见你之后,我居然会有幻想过......甚至啊,有的时候会在想别人喊我李太太,或者是我喊你老公什么的。哎呀,你笑什么——”
李泽言本来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听到这里时候他忍不住笑出声。
“果然是小女生。婚姻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做这些粉红泡泡梦有什么用?”
连颐捏住李泽言的腮帮子,气极而笑:“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不想跟我结婚是吗?跟我玩玩而已是吗?你以前不这样的!我懂了,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连颐自己也没能憋住笑意,只是这种矫情话说着确实是挺有意思的。
“嘘——”李泽言敛起笑脸,握住她的手,目光停留在她的两眼之间:“我目前没有资格对你许下婚姻的承诺,所以也不敢让你有这些幻想。如果我真的向你求婚,你愿意接受吗?”
连颐愣住。这算不算是求婚呢?看李泽言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李总,你这算是求婚吗?”
“这得看你的回答。”
连颐撇撇嘴,上扬的嘴角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这得看你的表现才对!再说了,哪有人求婚连戒指和花都没有,易拉罐的铁环也总得有一个吧?你可是李泽言呀!”
李泽言从被窝里伸出手,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往连颐左手的中指上套去。
“你答应了。嗯,现在是我的人了。”
连颐瞪大了眼睛:“不能这样!你想要中指是吧?来我给你——”
她刚想竖起右手的中指,却被李泽言同时抓住两只手腕固定住不能动,他的另一只手伸到她衣服里开始挠她腰间,一时间她笑得停不下来。
李泽言一个翻身将连颐压在身下,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带着淡淡烟草味的一句话轻轻地吐出:
“iloveyou.”
“iloveyou,too.”
窗外的月亮已经穿过厚实的雨云,温柔的月色透过树木撒在卧室的地面上,竟有点像人的形状,就像在站在室内偷听那“嘎吱嘎吱”摇床声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