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用了劲儿,狠狠地将小龙虾的脑袋拧掉了,朝裴向骊阴森森地扯了扯嘴角:“我给你扒,吃你的饭吧祖宗!”
裴向骊甩着俩手爪子,显得略微迷茫,周既白这厮在气头上,还能给自己扒虾?
事实证明了,周既白非常又做人爹的潜质,将裴向骊伺候的明明白白的,虾肉拨出来,放在裴向骊碗里之前,还记得要再汤汁里面蘸一下...
他自己不怎么吃,所以速度很快,到后来,裴向骊甚至心安理得地脱下自己还干净的一次性手套,没心没肺地去捧着汤碗喝汤了。
因为周既白伺候的实在是太周到了,裴向骊难得的吃撑着了,脸朝下趴在床上,因为一起身,胃里面就不太舒服。
周既白将桌子收拾完了,从厨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裴向骊摊在床上,眼睛都闭起来了。
裴向骊吃饱喝足了,刚才那点脾气,也被小龙虾安抚下来了,此时所有的精神头全用在消化上了,眼皮打架,只想睡个天昏地暗。
周既白看着他那副安逸的德行,忍不住乐了:老子辛辛苦苦忍着脾气,伺候你一晚上,你酒足饭饱了想就这么睡过去,想的美!
他走到裴向骊身后,扬手就要往裴向骊屁股上拍,结果快碰到的时候,做贼心虚,网上面稍微移了一些,一巴掌量在了裴向骊的后腰窝上,他磨磨蹭蹭的衣服料子往上卷了卷,周既白刚摸完凉水的手,冷的他一个激灵,鲤鱼打挺一般地翻了个身,回头瞪着周既白。
“坐起来!坐直了!”周既白才不管他那一套呢,从身后拎着人的胳膊,就从床垫子上抻起来了,转过去,后背抵在床头上,把人摆出来一个板板正正的姿势。
“周既白!你他么有病吧?大半夜的不让我睡觉,你做什么妖啊?”裴向骊软趴趴地无力反抗,只能随弯就弯,揉了揉太阳穴。
“来来来,我问你点事儿,你老老实实地回答完了,愿意怎么睡就怎么睡!”
裴向骊把进门就扔在一边的手机摸过来,想看看现在几点了,结果一按亮屏幕,就看见上面显示有十来个未接来电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按得静音,裴向骊完全没听见。
刚解开锁,又一个电话正好打了进来,裴向骊示意周既白安静一点,按下了接听键。
“喂,学长?”
“阿骊?你没事儿吧,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杨承衍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大约是真的着急了,声调都比平时高了些。
裴向骊有些愧疚地解释:“不好意思啊学长,我刚才在外面,手机静音了,没有听见。”
听见“学长”两个字,周既白的耳朵就不自觉地立了起来,他们大学的时候,裴向骊并没有什么熟悉到可以毕业以后好几年依然单独联系的学长,那就一定是裴向骊在国外念研究生时候的学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