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能放！你要是放了，我们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她们可没多长时间就要高考了,你是要毁了孩子的一辈子啊！你怎么心肠这么坏？”
“对啊！她们年纪小,你年纪可不小了,你和青春期的孩子较劲做什么？”
裴向骊被他们嚷嚷的脑袋难受，伸手想去摸烟盒，想起这里是警察局，随即作罢，略微烦躁地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是发条录音，又没指名道姓是谁说的话，但要是别人想猜，那我可管不着...”
“我年纪是不小了，但看你们几位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是我翻了个翻吧？怎么，现在在更年期吗？满嘴的不说人话？”
裴向骊平平淡淡地将他们的话，全都原封不动地回去了，怼的对面的人是哑口无言，刘全几乎惊呆了：这舌战群儒的架势他是从没想到的。
怪不得周既白总是说，他的脸和他的人完全可以分开来看。
对面家长还不服气，但毕竟有把柄落在裴向骊手里，只能忍气吞声，一个当爸的一巴掌拍在女儿的后背上：“滚去道歉！”
那姑娘也被吓怕了，再没有刚才的嚣张了，脸上带着泪痕，哭哭啼啼地蹭到裴向骊身边：“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能不能别发录音啊？万一被我的同学听到...”
一个开口了，另外两个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歉。
即便对孩子再生气，家长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毁了前途：“行了，孩子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要是还不满意，我们赔钱还不行吗？”
周既白被裴向骊拉着手，人显得冷静多了，哼了一声：“稀罕你们那几个破钱？有那钱，不如去给孩子报两个德育班！往后少干缺德事儿！不然啊，小心让人套麻袋！”
“裴先生...”民警看向裴向骊，征求他的意见。
“在账号上，把事情原原本本地澄清了，前因后果写明白，都是高中生了，这点逻辑思维还是有的吧？”裴向骊从座位上起身：“不要试图美化掩盖自己的行为，清清楚楚地给我道歉。”
“出了警察局一小时之内，我要在微博上看见。做到这些，就不会公布录音，我不会原谅你们的行为，但可以不追究，会保留追究的权利，别干那出尔反尔的事儿，我没闲心和你们耗下去。”
说完，裴向骊和民警点头示意了一下，头也不回地从公安局出去了。
等到出门鼻子呼吸到冬日夜晚凛冽的空气味道时，裴向骊才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攥着周既白的手，下意识松开，去大衣口袋里翻找烟盒，自己咬了一根，又递给了周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