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腔的话都堵在胸口,平秋说不出半句话来,于是只能不停地摇头。
徐修远叹息一声,将脸埋进平秋的腿间,双手环在平秋腰侧。他不打自招了:“来这里之前,我快有三天没合眼了。我睡不着,就想把所有工作都赶完,就可以提前一天来看看你。跨年那天我就想见你,想起我好像从来没有给你送过花,我在花店挑了很久,又在你家楼下等了很久。”
“那天下雨了,”平秋却在想,“你有没有带伞?”
“有吗?忘记了,”徐修远笑笑,“我一开始想,如果你没有骗我,你真的喜欢那个人,我也可以等。我不是没有等过,不管是两年还是十年,时间其实也没有那麽漫长,眨一眨眼,可能也就过去了。”
“我没有那麽重要。”
“你有,至少对我来说,你很重要,”徐修远望着平秋的眼睛,望着他因为心急想要说话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他边呢喃着悄声的密语,边直起身来,原本扶在平秋后背的手渐渐摸到他的后颈。
这次徐修远吻上来的时候,平秋没有拒绝。他的牙齿连着嘴唇都在发抖,徐修远舔他的唇缝,他呻吟一声张开嘴,两眼紧闭,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住徐修远的脖颈,随他投来的力道而一道往后倒,陷进被褥里,和徐修远唇舌交缠,吻得密不可分。
直吻得舌头发麻,忽听窗外一声爆竹声响,平秋立即睁开眼来,仰头望去窗外,徐修远的嘴唇则顺势落在他的下巴。
窗帘没有拉实,茫茫夜景映着斑斓的霓虹光景,显在平秋眼里,却是一个倒放的陌生的世界。
平秋好似痴了,一动不动。
他唇边留着吻后的口水渍,徐修远低下头来将脸埋进他颈间,低声道:“哥哥,新年快乐……我爱你。”
第四十章
夜色寂寥,平秋伏在靠窗那头的床边,食指慢慢抠着床单上一块小小的褶皱,偶尔回一回神,但多数时间不过放空了思绪在发呆。他在想些什麽,说不好,可能什麽都没想,记忆和感受都从身体里剥出来,他像堕进冰窖,周身寒意起落,宛如有股凉风沿着脚掌一路往上,叫他时不时地打个冷痉。
几回下来,平秋终于发现这股冷意并不是来得没有缘由,而居然是从他背后紧挨的徐修远身上传来。
徐修远久久没有动弹,仿佛睡着了。他一手穿过平秋颈下,另一手围着平秋腰腹,手掌还在不知不觉间伸进毛衣下摆,掌心贴着平秋温暖的腹部。
为此,平秋不敢大口呼吸,担心小腹起伏会惊醒他的美梦,只能小心再小心地翻过身,轻轻拉开徐修远的手,静静看他一会儿,再替他掖一掖后背的被角。
这时凌晨一点刚过一刻,外面少有响动,隐约有车喇叭声,但也都是短促地响过两下又重归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