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快步走去玄关,随手捞了挂在架子上的外套,他来不及多解释,只说:“我出去一趟,有些事要办。”
“什麽事?”储缇微问。
“回来再说。”
“围巾。”
“哦。”平秋胡乱将围巾挽在臂弯,边整理衣服边开门,话没说两句便匆匆往下跑。
室外温度接近零下,平秋连大衣扣都没有系紧,先小跑去家楼下兜一圈,连黑漆漆的楼道都没有放过,但都一无所获。
他从衣袋里取出手机,手指尚有余温,敲击屏幕时打出些声响。后拨通号码放到耳边,嘟声阵阵,一会儿因为无人接听而自动挂断,消失的尾音在昏暗的冬夜更显得安静而漫长。
吐出口气,平秋往猫哈生活馆的方向跑去,同时再次拨通徐修远的电话,但和前一次一样,仍然无人接听。
店铺附近少有人影,平秋绕着整条街小跑而过,尤其是上回徐修远来时走过的路,他一路跑去地铁口,几乎把整条街都翻了个彻底,还是不见徐修远。
平秋静下心来回忆有徐修远出现过的任何地点——家里楼底、店铺附近、地铁站,还有巷子和广场。
他转身赶去跨年那天在楼梯窗口看到的巷子,找到那根电线杆,沿着弄堂一路走完,中间分叉的巷口也都进去看一眼。偶尔会撞着几个戴着耳罩和手套的小孩窝在角落里玩游戏,摔炮丢在地上,他们指着猝不及防受到惊吓的路人哈哈大笑,如果对方表情不对,他们就会掉头一溜烟地小跑。这里的弄堂是他们成长的地方,再熟悉不过,两步就跑了个没影,让平秋想拉住一个小孩问问有没有在这里见过一个面生的哥哥都没法。
在弄堂找不见人,平秋只好转路去广场。他坐上地铁,腿脚和手指都已经冻得僵硬。把手贴在脸边取个暖,又冻得他直打哆嗦。
正是吃年夜饭和看春晚的时间,地铁没有往常的客流量。平秋靠着一边的扶杆,再次拨通徐修远的电话。不出意料,又是无法接通。他转而给徐修远发短信,可手指悬在屏幕上空却怎麽也按不下,好似有千言万语,一到真要出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平秋只敲下一句短短的疑问: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