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会在房间门口看见徐修远。
平秋顿在原地,不知道徐修远在这儿站了有多久。他为什麽会下来?是何孝先要他来催吗?那麽他有没有看到程子农离开?好像无所事事的,平秋将手里的外套攥了又攥,只好将外套慢慢地穿上身,心说如果穿好外套,徐修远仍然不作声,那就当做他只是故意下到十层来欣赏风景。
可他连一只袖子都没有套完全,徐修远开了口:“说会儿话吧。”
他们沿着走廊,一路走去酒店两栋楼间连接的玻璃走道。透过玻璃,窗外的夜景仿佛变了形,还被按上了一层蓝绿色罩子,闪着不同寻常的斑斓的色彩。
平秋等了很久,徐修远始终没有开口。在长久的等待下失去耐心,最后,还是平秋先道:“念书怎麽样,还顺利吗?”
徐修远发出声笑来:“你想问我这个?”
“……你身体怎麽样?我的意思是,冬天很冷,你穿得那麽少,很容易感冒的。”
“你关心我吗?”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多穿一点。”
“是吗?”
平秋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刺得遍体生寒,原来多少的幻想都被击得粉碎。他茫茫然想起分开那天,徐修远那几句恶言又重新翻上心头,他嘴里涩涩的,心里叹息他们这时再重逢,看来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从你房间出来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朋友?”徐修远问。
“是他,”平秋一愣,“你看到了?”
“正好碰上。”
“哦。”
“我见过他,以前接你下班,我看到你和他走在一起。”
“是吗,”平秋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干巴巴道,“你记性挺不错的。”
“是不错,所以到现在都把以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想忘也忘不掉,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一回。”
“……”平秋被讽刺得无话可说。他以为自己总能忍耐徐修远这样的冷嘲热讽,但实际上他无法接受,可惜他们之间并没有所谓的误会与隔阂,导致平秋就算想要解释,都没处寻找可供开口的借口。
好半天,他缓和道:“修远,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都生活得不错吗?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当朋友,如果你不喜欢,等到明天,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吧。就这样,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徐修远重复一遍,脸上似笑非笑。
“修远……”
“那些事你能过去,我过不去,”徐修远笑意稍敛,“我早就说过了,平秋,我们在一起,先说分开的一定是你。你看,被我说中了。你算算,你骗过我多少次,又凭什麽觉得我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