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那麽早?”
“所以我才惊讶,高考都还没考,他先考虑到大学租房的问题,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太自信还是太自大。不过他这也算是帮了我忙了,这房子本来我爸妈是准备转手卖掉,我不舍得,但是自己家里用不着,一听说他有这个打算,我又是求爹爹告奶奶,家里人才是答应了。”
本意是想询问郑勉有关房租的问题,虽说徐修远明确向平秋打保证,这里房租和他原来的房租差价不多,但平秋心里生疑,综合参考房子环境和周边的基础设施,按他的猜想,没有两三倍房租是肯定拿不下来的。
可徐修远囫囵说是房东和他关系交好,愿意通融,如果平秋还是觉得太高,他可以预付一些,再说原本这间房也是他准备用作周末闲住的,本该有他一份。
他言之凿凿,平秋不得不信,却不肯答应徐修远所谓的两人平摊,宁愿自己全额承担。尽管没有多少本事,但平秋仍然有他的坚持。
翌日,跨年当天恰好是周五。
下班时间一到,平秋匆忙收拾起办公桌。他早提前十分钟开始以眼神确认各物的安置点,因此上手有条不紊。几秒钟时间,桌面收拾整齐,隔壁的同事看得目瞪口呆,问他这麽着急是不是有要紧事。
平秋正将挎包从椅背上取下,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又点点头,说是,家里着急。入职也有三四个月,但平秋由于性格原因,和其他同事的关系并不热络,也只有偶尔和坐隔壁的女同事能说上两句闲话。
同事很少见他情绪这麽外露,因此很好奇。但当平秋被问“家里”是不是等同于“女友”时,他却不说话,只是笑。同事见他不想说,也没有追问,直看着他蹬蹬往外跑,低头呷口茶,念叨着不过是一个跨年约会,也那麽积极。
一路急匆匆的,平秋跑去地铁站。遥遥望见徐修远正低头站在路口玩手机,一截后脖子露在冷空气里,平秋快步跑去,扶着他的胳膊,伸手在他后颈捂了捂,问他:“冷不冷?”
徐修远把手机塞进衣兜,顺手接过平秋的挎包,再将他颈间松散的围巾理一理,然后牵起他:“今天早了点啊,走吧。”
平秋还在絮叨:“你出门要多穿一点,不要仗着年轻光图好看,冻得冷冰冰的,万一感冒了,吃药吊水还要花钱,要是再严重一点,不是更麻烦了?”
“你觉得我年轻好看?”后头有路人急着下电梯,徐修远让去一边,上了一级台阶,俯视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