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秋一手牵他,一手扶着护栏往上走,待进家门一开灯,徐修远先松手,一声不吭地换鞋脱衣,然后赤脚走去浴室。
取出他的拖鞋,平秋放去浴室门口,敲敲门说:“把鞋穿上吧,我放在门口。”
接着他将折叠伞放去阳台展开晾干,顺便将阳台挂的一块小方巾收回来。转过身,徐修远居然站在客厅中央,但没有换下湿衣服,衣摆和裤管都紧贴着皮肤。他眼神专注,只盯着平秋。
平秋倍感压力,几乎在他的凝视下变得忘记怎麽走路,险些同手同脚。
“去洗个澡,”平秋轻轻推了推他的腰,“别感冒了。”
“到家了,你把话说完。”徐修远不为所动。
“身体要紧,你先洗澡,把湿衣服换了,其他的待会儿再说。我不会跑的。”
“真的?”
“嗯,我保证。”
“和我说实话?”
“实话。”
“我只听我想听的,如果不是我要的,你不如一句话都不要说。”
“……你怎麽这麽霸道。”
“你答应我。”
平秋讷讷:“这种话我要怎麽答应你,你既然只想听一个答案,为什麽还要问我。我说了你也不愿意接受,我们这样不是很没有意义吗?”
徐修远微微俯视他:“因为我觉得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这种问题对你来说难度太大了,你想不明白的,就算想破脑袋,最后还是要靠说谎来蒙蔽自己。那你不如不说,让我来说。”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平秋愠怒。
“我都还没说,你怎麽就知道我在胡说八道。”
“因为你老是乱说。对,我不如你聪明,讲话不如你厉害,也不如你看得清楚,但这不表示你说得就是对的,”平秋强调,“我有我自己的看法,关于我的事,应该由我自己来做决定,你不应该干扰我、混淆我,更不能用你的逻辑来绑架我,这是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