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来骤雨,平秋的注意力被吸引走,室内打着灯,更衬得外头的风雨骇人。
见徐修远对电脑正专心,平秋动作小心地起身走去阳台,检查外头有没有放了东西,玻璃门的门锁有没有按上。发现玻璃门冰冰凉的,很舒服,他又偷闲,把脸贴在门边,想给眼皮降降温。
他想自己这副样子,徐修远是肯定看在眼里的,只是他不说,当作不知道,给平秋留足了作为兄长该有的脸面,尽管他明知道一切前因后果,但感情的事,三言两语总是说不清楚的。何况徐修远的身份微妙,无论是要他作为朋友来安慰,或是作为弟弟来体贴,平秋都要不自在,索性当作一无所知,也省的平秋还要费劲去敷衍。
呆呆地贴着玻璃门,平秋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在出神,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徐修远出现他身后,或者是注意到了,但他懒得动弹,而任凭徐修远以相似的姿势学他趴在玻璃门前。同样是手掌贴门的动作,他们望着同一场雨,听到风声在呼啸,好像目睹一张黑夜的嘴正在把一切吞掉。
“我想吃鸡蛋。”徐修远突然开口。
“吃鸡蛋?”平秋愣愣地看着他。
“嗯,鸡蛋,想吃两个。你明天请我吃吧,我要两个。”
“……我刚才问你饿不饿,你说不饿。”
“刚才是不饿,但是现在饿了。”
“那我给你煮馄饨吧,速冻的,很快就好了。”
“我不想吃馄饨,我想吃鸡蛋。”
“肚子都饿了,还挑食?”
“我只想吃鸡蛋。”
“水煮蛋?”
“茶叶蛋。”
“不都是鸡蛋吗?”
“我只想吃茶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