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可能是我认识他太久了,平秋——其实我不习惯喊他哥。”
路洋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
徐修远接着道:“他很内敛,脾气太温柔,可能是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原因吧,他习惯迁就别人。但是你不一样,你给我的感觉很开朗,胆子很大,和他以前的生活应该完全不同?”
“不错啊,你很会看人。算你全部说对吧,我爸过去做这个。”路洋抬手做军礼。
“军人?”
“对,我妈做老师,很配吧?”路洋说,“我是独生子,从小到大家里情况都不错,就是爸妈管得很严。我小时候我爸就常骂我,我妈比我爸更狠,那麽粗的藤条啊,她直接往我大腿抽,就挑最嫩的肉抽。我最叛逆应该是中学那会儿,成天逃课、逃训练。不瞒你说,我当时特别想当歌手,还报名参加那种唱歌节目的海选,结果海选当天,被我爸给拎回去了,那晚我们家抽烂了两个藤条——反正他们总觉得我做什麽都不对,两个老古板。”
“你是本地人?”徐修远问。
“不是,邻市的,退队之后我本来在省队,觉得怪没意思的,就跑这儿来了——我外婆本市人。”
“你父母不拦你?”
“拦啊,老催我回家,”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路洋难得坦诚,说着,他苦笑一声,“哪儿回得去啊。”
“因为平秋?”
“……”
路洋的默然显然是最直接的答案。徐修远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左膝微微高抬:“说起来,我总觉得我哥和你有些地方很相像。他也很叛逆,小时候招猫打狗,书不认真念,长大了还把我妈气得进医院,我爸都要和他断绝关系。”
路洋眼神闪烁:“他和平秋的事?”
徐修远点头:“我妈住院,我爸气得拽着我哥跪在我妈床边,拿扫帚柄把我哥抽得背都挺不起来。我妈骂他、求他,差不多什麽招都用遍了,我哥还是不松口。”
“他们当时感情很好。”
“可能吧,但还是分开了。”
“我听平秋说,他们分手是因为你哥主动断了联系,算是没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