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羊继而又屈起另一条腿,跪在了傅匀明的另一边。
他以火爆的姿势跨--坐在了傅匀明穿着西装裤的大腿上,慢吞吞道:“我这好哥哥好像对基佬的世界相当感兴趣,今晚总也不能让他白来,大叔你就帮我一起教教他男人和男人之间要怎么玩才够爽,如何?”
乌停云回过神,惊慌地失声喊道:“等等乌羊,他是——”
话还没说完,乌羊将那颗葡萄丢进了自己嘴里,揪住了傅匀明的衣领,低头狠狠怼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神经病(五)
乌停云从他十二岁那年和他妈一起进入乌家门那天起,就知道乌羊是他最讨厌的那类人。
和在一个暴力狂亲生父亲手下活了十二年而变得自卑敏感的他不同,乌羊极其嚣张、张扬、我行我素。
在乌停云卑微讨好乌建齐,以图这个后爸能像喜爱亲生儿子一样喜爱他时,乌羊一脚踹开了这个家,毅然决然住了校,从此之后再没怎么回来过。
后来乌停云才知道,乌羊根本就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乌建齐和前妻离婚时,两人谁都不想要乌羊这个负担,结果前妻出国,乌建齐碍于情理才不得不将乌羊收下。
在知道这点后,乌停云惊喜不已。
他更加卖力地讨好乌建齐,以图这个后爸能比起亲生儿子更喜爱他。
然而那个时候,乌羊又在干什么?
——乌羊竟毫无畏惧地在学校里出了柜,且竟没有一个朋友因此而远离他、讨厌他。
彼时乌停云被乌羊吓得不轻,他也曾感到不解,为什么和他一样年纪小小的乌羊能大胆到如此程度。
他不知道乌建齐在家里得知这件事情时,大发雷霆吗?
他不害怕哪天回家后,被乌建齐打骂吗?
他不担心乌建齐断了他的生活费,让他连饭也吃不上吗?
他不……
事实是,乌羊确实什么都不害怕。
他天不怕地不怕,既不害怕乌建齐打他,也不害怕乌建齐不给他钱。
他根本不回家,所以乌建齐也打不到他,要是乌建齐非要去学校打,那自然有老师拦着。
乌羊也根本不拿乌建齐的钱,因为乌建齐虽然可以用钱威胁他,乌羊亲妈的抚养费却是每个月冷漠地准点转入他的账户。
到了高中,乌羊更是学会了自己拍美妆视频赚钱,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乌羊将感情与利益分得很清楚,将自己想要的和厌恶的也分得很清楚。
亲生父母于他而言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等同于抚养费的符号,一旦等到他能挣脱所有的束缚,他连法律规定他可以获得的那些东西都不会要,毫不犹豫地就会展翅飞走,飞到所有人再也追不到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