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一切照旧,对于权臣的打压不就是一切照旧么?
苏锦垂头在双膝间,不再开口,也没有丝毫动作。
知道苏锦已经没了开口的意思,谷梦羽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太子妃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听见脚镣拖地的声音,一只肮脏的手自窗户里伸出,谷梦羽回身,正好对上苏锦哀伤的眼神。
“殿下,我老父忠心耿耿,一心报效朝廷,绝无二心。求殿下向陛下求求情,我这不孝子所行之事老父一概不知,求陛下恕我老父吧。”苏锦似乎也嗅出了这番举动中的不寻常,他悲切的看着谷梦羽,哀哀恳求。
谷梦羽抿抿唇,点了点头:“我尽力。”
窗户里伸出的手无力地耷拉下来,一点点往里退去。谷梦羽能想象到苏锦依墙下滑的身体是多么的萧瑟甚至无助。
心,无比的沉重,往外走的步伐也是无比的沉重。
……
太阳不再如冬日那般总是羞于出现,一连几天的艳阳高挂让天气越来越暖和,轻轻地风儿柔柔吹拂,带着馥郁的花香让人心情气爽。
小花园的凉亭里,被人誉为拥有仙人之姿的太子妃殿下依柱而坐,一手搭在雕花木栏杆上,一手端着茶杯。在他面前,黑衣黑裤的柏康恭敬站立,就算是日光的照耀下也还是显得有些阴冷。
缓缓饮下一口茶,沉默许久的谷梦羽这才开口:“柏康,我若想帮苏锦,你可有什么办法?”
“殿下此举不妥。”柏康垂首,据实说道,“不管苏锦是否知道袁世荣的身份都不重要,陛下只是以此做为一个突破口,用来制衡右相一党,平衡朝中各方势力。若无此事,陛下定会从右相身上下手,到时只怕右相难以平安养老。”
“你……”手中的茶杯一顿,几圈涟漪在杯中荡开,一如他不平静的心情,谷梦羽缓声说道,“你知道苏锦是被冤枉的?”
柏康面无表情,侧面回答:“于陛下、太子、楚明江山来说,苏锦冤不冤都不重要。”
抬眼,迅速看了谷梦羽一眼,柏康郑重的说了一句:“圣意不可违,殿下切切三思而后行。”
“我不会违背父皇的旨意。”纤长的睫毛下垂,垂下的眼帘,遮去了其内深深的无奈。
苏锦只能成为一个悲剧了……
这是谷梦羽心里的感慨,被爱人欺骗、设计利用,被家人驱除出家门,永世不来往,而今身陷囹圄,他还有何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