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麟眉梢一挑,飞扬的狂狷显出尊贵的霸气,目光投向远空被乌云遮掩大半的冷月,眸色与月色同等温度,冰冷无比:“若真如此,这胆儿可谓不小!传令,全兴去缉拿肖橘,御林军府外戒严,不可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也不可随意惊扰府中宾客。”
“是!”柏桦领命,身影轻灵的退入黑沉的夜幕中。
现在,无需秦玉麟回答,谷梦羽目露厌恶之色,自言自语的说道:“若那日真得是肖橘,此番害我倒也不为奇。”
“梦羽心思单纯,你多护着点。”背着药箱,孙大夫跨出了门槛,经过秦玉麟身边的时候淡淡地说了一句,“皇家太过复杂,其实不适合他呆,奈何天意弄人……”
秦玉麟微微颌首,对着沉沉夜色一声低唤:“来人,备上厚礼,送孙大夫回府。”
“孙大夫,谢谢了。”谷梦羽也来到门边,对着孙大夫的背影真诚道谢。
“已经后半夜了,快去歇息吧。”合上房门,秦玉麟揽住谷梦羽的腰,往内室走去。
谷梦羽很想照实说他睡不着,但想了想方才男人也是担忧惊怒,情绪大起大伏,只怕此刻也是疲了,便乖顺的点点头。
御林军铁骑踏破夜空,如滚滚闷雷由远至近,不多时,整个谷府被围得宛如铁桶,月色下的长戈铁矛泛出冷森森的寒芒,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嗜血感。
谷府某处突兀的传出打斗声,但很快就归于安静,好似这一切仅仅是大家酒醉后的幻觉。该睡觉的照样睡觉,该欢庆的依然欢庆……
……
翌日,阳光洒满室,在暖洋洋的舒适中,一道若有若无的低泣声入耳,
迷迷煳煳中,谷梦羽睁开了眼。一丝睡意尚在,使得双眸雾蒙蒙的,如梦似幻。
扭头,就看见谷夫人坐在不远处,正用手绢抹泪,这一幕把谷大少的睡意全给吓跑,一咕噜撑起身:“娘,您怎得了?谁惹您生气了?”
谷夫人抬头,双眼有些许的红肿,明显哭泣的时间不短,她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拉着儿子的手,还未说话泪珠儿又簌簌滚落。看得谷梦羽那个心疼的啊,都急白了脸:“怎得了?出什么事了?您别哭啊。”
“我苦命的儿啊……”谷夫人抱住儿子一声悲鸣,一直压抑的哭声终究爆发,呜呜咽咽,好不凄凉。
被娘亲眼泪给吓懵的谷大少这才反应过来,看这模样,娘是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了,这才悲痛无比。
伸手拍拍谷夫人的后背,谷梦羽安慰道:“娘,孙大夫说不用过于担忧,他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