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易宏义离开的背影,手中酒瓶滑落,一刹那眼泪如同崩线。
他哭得很可怜,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然而与孩子不同的是,已经于事无补。
他现在就想迫切找到舒晚,补偿她,偿还她,她要什么都行,哪怕他的命。
易宏义走后,易辞洲又继续昏沉沉地抱着酒瓶。
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坐了一个下午,直到手机打进来一个港区电话。
他甫一接起,就听廖鸿宴沉声道:“易辞洲,你三年前失踪的妻子我已经找到了,你是亲自去领还是我给你送过来?”
这话说得条理清晰、言简意赅。
廖鸿宴虽然客气,但字里行间都是不容违背的语气。
易辞洲闻言,心突然就像被一只利爪抓扯住,疼痛和惊愕兼具。
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廖鸿宴以为他没太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并且补充道:“她在清乌小镇的海边民宿,用的是假名字,叫温夜。”
他聪明得很,只字不提自己的儿子廖霍,总之,等易辞洲赶去的时候,廖霍已经被他带走了。
这场博弈也该结束了。
此刻,易辞洲哪还管她跟谁在一起,住在什么地方,他脑海里满是天人交战,他迫不及待地就想飞去那个清乌小镇,把她带回来。
就算她不愿意回来,
他还有一张王炸。
一个她不得不再向他低头的理由。
易辞洲眼眉一横,强行压下心中激动,紧攥着手机说道:“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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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值春夏,马上酒就要迎来五一长假,不少电视台都在播放各个旅游城市的美景宣传。
清乌小镇也不例外。
之前没什么人光顾,自但是现在节目带动流量,游客忽然就多了起来。
舒晚在民宿里忙碌着,将刚买回来的绿植摆放好,又在边上加了一幅莫兰迪色的油画,然后对身后的老板王鲁说道:“王大哥,这样摆怎么样?”
王鲁也不懂这些,他只管算着钱,朝旁边的老板娘扬了扬头,示意去问她,“夏妗懂,我听她的。”
夏妗抬头看来,点头道:“挺好的,画再往左边来一点,正对着走廊。”
舒晚允了允,调理了一下角度。
这时,廖霍正拉着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进来,他将人往民宿里一丢,阴着声音道:“我从来没见过比我还顽劣的人。”
小男孩揉了揉胳膊,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在那打鸟呢,怎么知道你在我后面,我是不小心打到你的!”
“小土豆!”王鲁和夏妗见他莽撞,赶紧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