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肯定是危险的,机遇同样是巨大的,这一关要是能过去,那他就可以切割过去,重新开始了。
因而,比起堆积的公务,这份坦诚的册子,才是宴烽心里的重中之重。
府衙晚上烛火亮了一晚上,宴烽老实地交代了自己所有做过的在黎文漪看来是不合道德律法的事情,遇上情节严重的,宴烽就在后头加上了大篇幅的悔过和自责的话语,盼着多少能够减轻黎文漪的怒火。
日常公务,加黄州水灾,再加上坦诚的册子,宴烽在府衙住了十天了,没回过宴府也没去过黎府。
等将册子整理好后,整整九本册子,摞起来的高度都挺惊人的。
因而,当宴烽捧着九本厚厚的册子见到黎文漪时,黎文漪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半晌,她才找回声音,不可置信地问:“这些全是?”
宴烽不自在地解释道:“其实并没有如此多,是因为我在将所犯过错写出来时,意识到了这些是不符合道德律法的,便有感而发,加入了不少反省和感悟,事实上,并没有夫人看到的那样多。”
宴烽不想吓到黎文漪,但是认错的态度要好,九本册子,中间夹杂了三成的反省感悟。
这也是宴烽的小心机,所有的坏事连在一起写,难保黎文漪不会越看越生气,而他将反省的感悟紧跟在坏事之后,既体现了他的诚心,又中断了她怒火越烧越旺的过程,也就是相当于在每一件难以让黎文漪忍受的坏事后给灭一灭火。
黎文漪又问:“全部都交代在这里了?”
宴烽点头,乖巧地回道:“是比照夫人对君子的要求的,所有不符合君子行径的事情,我都记录在册了,我是很认真的想要改,诚心诚意的。”
黎文漪有所触动,随手拿了一本册子,翻了一页,感到不对劲了,“我记得你的字迹不是这样的,怎么回事?”
宴烽眼神飘忽着,顶着黎文漪质问的目光,叹气道:“是我亲手写的,特意寻了一种我以前在公开情况下没使用过的字体写的。”
“你防备我?”黎文漪心中一酸,不是滋味。
宴烽哪里受得了黎文漪伤心的神情,赶紧说明:“不是,不是防备夫人,我是不相信黎彦谦会放过我,在夫人心里,他比我重要,如果他要用我交给夫人一个人的东西来对付我,我担心我会发疯的,所有会影响我们夫妻感情的东西,我不能不防一手,望夫人能体谅。”
说出来,宴烽都觉得心酸和委屈,他们夫妻之间为什么总插着一个黎彦谦,更让他醋意大发的还是黎彦谦根本不是他夫人的亲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