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滑了,都怨夫人,怎么开起这等玩笑来了,下次不许这样了。”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我要和……呜……”
黎文漪话未说完就被宴烽捂住了嘴,她狠狠地瞪着宴烽,却被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凶狠和疯狂吓住了,她从未想到过,那双顶顶好看的凤眼也会有如此狰狞之态,泛着红丝的眼眸,猩红且可怖,被这样的凤眼盯上,惊得她动弹不得了。
他不是,果然他不是……
“乖一点,不要说惹我不高兴的词,夫妻之间要相互体贴,不是吗?”
宴烽咬破了舌尖,将心中暴虐和破坏的情绪狠狠压住,口中的血腥味让他的理智回笼了一二分,这一二分的清醒,唤醒了他的爱意,在他的心底一遍遍的强调着,别吓着她,别肆无忌惮,别做无法挽回的事。
他阖了阖眼,将眼中的疯狂死命藏住,试图找回伪装的温柔,轻声道:“夫人若是不满,我们慢慢商量,可好?”
未全部收回的狰狞和假装露出的温柔,别扭得不成样子,黎文漪只觉眼前这个人越发陌生了,她嘶哑着声音道:“你做过多少坏事,又隐瞒了我多少事,你会把所有的都告诉我吗?”
“是谁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让夫人如此误会于我?”
告诉,如何告诉,他太明白自家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了,和盘托出,她会更加迫不及待地离开他的,毕竟他从最开始就是居心不良的,他做过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为她所不容的。
他分明瞒得很好了,也严防死守各个会来戳穿他营造的假象的人了,是谁,是谁在背后阴了他,他要找出那个人,毫不手软地折磨他,让其生不如死,拆人姻缘者,本就该如十八层地狱,不是吗?
黎文漪失望不已,宴烽不敢直面她的问题,反而对揭发他之人耿耿于怀,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她枕边的人,她所熟知的关于宴烽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她倾心爱慕的夫君根本就不存在,那就是个故意营造出来的假象,是他处心积虑的骗局。
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黎文漪惨笑一声道:“误会,证据确凿的误会吗?你要戏弄我,欺骗我到何种地步你才甘心?你这个让人失望透顶的人。”
毫无愧意,死不悔改,这才是真实的宴烽,黎文漪的心在滴血,她多想揪着这人的衣襟,恳求他,把她的夫君还给她,把她高风亮节的君子般的夫君还给她。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只有狠意并无半点悔意的人,黎文漪不愿意自取其辱了,他根本不会把她的夫君还给她,一切都不过是他的算计罢了,她想要的夫君根本从未存在过,也更加无法回来了。
她好希望这一个月的时光只是一个梦,梦醒之后,她所嫁之人仍旧是人人称赞的好官,是光明磊落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