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死死盯着宴烽,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的情绪变动。
宴烽松开手,坐到黎文漪的身侧,不答反问道:“夫人不信我?”
“非是不信,而是不和常理之处,夫君总要给个解释。”
“我若解释了,你是否全然信任?”
“符合常理,我自是信的。”
黎文漪愿意相信宴烽,然而心中萦绕的那股说不出的违和的情绪,促使她追根究底,哪怕会让她的夫君心生不满,她也只能追问下去。
凤眼里含着笑,宴烽的心却是一点点地下沉,从来傲气十足的他终于愿意承认自己失策了,他一开始就不该用欺骗的手段去接近她,本来有更好更稳当的办法的,可他为了尽早辖制住黎彦谦,做出了眼下看来是下下策的方法。
不明智的手段换来了如今无法再回头的局面,他能感知到,黎文漪对他的信任产生了动摇,而他也深知,一旦裂痕变多,再好的缝补手段,也终有超过缝补界限的时候,到那时,他该怎么办?
未来令人忧心不安,目下又丞待解决,宴烽竭力维持面上的平静,编织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从一开始就是空中楼阁,便再无落入踏实的土地的机会了。
“未入我的私账的原因,是因为夫人身上的用度和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是入府中的帐的,所以在我们这没有记录,在府里的公账里却是记得清清楚楚,夫人若是对我生疑,着人将管家叫来,一问便知。”
宴烽一回府就知会了宴府管家,不怕黎文漪问。
黎文漪不解:“为何我的用度走府里的公账?”
分明院中的一切都是她夫君自己掏银子的,为何会特殊对待于她?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
宴烽半真半假地回道:“你我本是宴家人,有例银可领,父亲他又很欣赏你,因这两个缘由,我父子二人商议,我们院中的例银每月不再支取,换取由府里提供夫人的一切用度。”
宴烽的解释让黎文漪更加迷惑了,她因何受公公如此厚待,情理之上,无法说通,然而公公待她确实是不错的,夫君的说法有据可循。
她继续问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做此决定?公公他似乎对我太好了?”
“因为你长得像一个人。”
“谁?”
“父亲的挚爱。”宴烽凝视着黎文漪的面容,思绪有些漂离。
原来如此,宴夫人跟她可没有相似之处,那便是有情人不能成眷属了,公公带着这份遗憾,才会想弥补到她身上,以寻慰藉吗?
不知那位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如今在何处,黎文漪不禁好奇道:“公公与那女子因何不能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