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单邪又看了她一眼,突然说:“回血了。”
扎了针的左手因为下垂,透明管里回流了一截暗色的血液。
钟意皱眉,下意识回头去看:“!!!”
她瞪了眼单邪,气得简直说不出话。
偏偏某人还不知觉地凑过来,故意说:“帮我一下。”
轻轻的、低沉的、带着点恳求的语气不经同意地荡进她耳窝,使她耳根子一软。
钟意被折腾地心浮气躁,蹙着眉暼着眼不耐烦地一把帮他提起了家居服的裤头。
单邪盯着她快要扭到背过去了的眼珠子,又不满了:“又不是没看过。”
随后钟意回过来,面带微笑地直视他。她的眼睛瞳色稍前,盈着水一样流光溢彩,看着人的时候,像是会说话,总能准确地表达出主人未说出口的意思。
就像一种野兽大猫,惹了主人生气,低下头颅不那么娴熟讨好地蹭对方脸颊,没讨好成功,反倒因为庞大凶猛将人蹭得栽倒在地。
单邪眼神飘开了一瞬,保持沉默地洗了手递给她:“擦。”
钟意顺便当着对方的面,把自己的手也洗了一遍又一遍。
如此嫌弃自己的行为,一向对此格外忌讳的单邪,却看得莫名笑了起来。
很好,像这样就好,这才是她……
余光瞧他戳在那儿神魂颠倒地笑,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神经,钟意心里的火气就被泼了瓢油。
接下来,坐躺在床上的单邪无论使唤钟意什么,她都一声不吭地去做。
“一一,手冷。”
钟意给他拿了个暖手宝垫到扎针的手心下。
“一一,灯光好刺眼。”
她关了卧室的主灯,只留下床头暖黄的光。
单邪唇角微勾,明显心情不错,没有扎针的手摩挲着钟意的手指,突然说:“一一,再亲我一下。”
正等着接受大魔王新一轮使唤的钟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着单邪怔愣了几秒。
在这之间,单邪已经将脸凑了过来,好整以暇地等她亲自己。
钟意:“……”
她看着大魔王慵懒里透着得意的模样,心念恶意滋生,突然凑上下了狠劲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单邪“嘶”了声,抬手抹过下唇,直勾勾地盯着指腹的血色,随后目光转向钟意,突然抹在了钟意的唇上,神经质地低低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