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越却不大想说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半晌也不开口,只轻轻推开木远便要下床去。
不管他中了什么毒,发作的时候不好好躺着休息,跑出去练刀是什么毛病?
木远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度越出去,再伸手去拦,可这一回却伸手便碰了个尴尬——黑暗中没看清,但他清清楚楚地感到自己的胳膊碰上了度越跨过他身子时不小心悬空了的,什么东西。
度越:“……”
木远:“……”
有点烫手。
度越这回没有再说什么都要出去练刀了,维持着这么一个尴尬的姿势道:“就是这样,这就是毒发之后的症状。”
木远:“这……是因为中毒啊?”
度越的语气很严肃很认真:“是。”
“………………”
这个语气,听起来还真不像开玩笑。
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狼王为了维持自己平日里性.冷淡的形象故意扯出来的谎话,但木远就是莫名觉得他不像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压下了心头诡异的感觉,尽可能用探讨医学问题的严肃语气试探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你这个……中毒的症状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十岁那年不慎中毒,这个症状是中毒四五年后才有的。”度越坐在了床边。
“……所以是哪个大夫诊断过之后,告诉你你这样是因为你小时候中过毒的?”
“钟叔说的。他说,这应该是当年毒素被压制了的原因,所以才没有立即发作,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毒素没有被清除,所以才会这样。每次发作的时候只要练一会儿刀就能好。他说等我长大,自会教我解毒之法。但是他现在年纪大渐长,似乎早已不记得这件事。”
木远:“…………”
越听越觉得度越没有在开玩笑。
他突然觉得度越有点可怜,比中了狐王那个莫名其妙的毒的自己还要可怜。
突然之间同情心泛滥的木远心念一动,有点想帮度越解决这个“麻烦”。
“王上,这种毒我以前见过,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根治,但是或许可以帮您缓解一下症状,不用练刀也不用洗冷水澡。您要不要试试?”
度越在黑暗之中沉默了半晌。
不管木远是不是真的会解毒,患处在如此一个隐私的地方,他总觉得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
可木远看起来很坚定的样子,抓住他手腕的手力道很大,拇指在他腕上轻轻摩梭着,无端带起丝丝的痒意,大有今天不会放过他的意思,度越只能压下了心头的窘困,尽量平静问道:“当真?”
“嗯,”木远听着度越严肃认真的声音,不好表现得太过过分,也不好拆钟老的台,于是生生把笑意全部憋回了肚子里,回以严肃认真的声音:“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