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要在上面坐到什么时候,是想我抱你下来吗?”茶茶转头一看,看到那人还蔫答答地坐在马背上,不由就来气。
跟个小娘们一样,还说要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啧,这债他在六百年前就欠下了,他还得清吗?
“我、我腿麻了。”李余生说完脸色就更红了,他长得白净,加上这几日绝食,脸色看上去苍白中带着一丝病态。
“真是麻烦。”茶茶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把人从马上抱了下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余生感觉那双环在腰上的手灼得他脸颊冒烟,他忽地就不敢看旁人的目光,莫名地有些心虚。
他承认,从他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一心寻死的眸子重新燃起了生的渴望。
活着是多么美好幸福的事。
他舍不得死。
他还想再看他几眼。
不,不够,他想每一天都见到他,即便是远远的看着。
“哈哈,没想到你们也是今天回来,我胡霸天也回来啦~”胡霸天依然穿着那双小老虎草鞋,吊儿郎当地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抱着几坛泥封的酒。
胡霸天的出现,打断了李余生和茶茶的微妙气氛。
李余生也稍稍显得自在了些。
“没想到你们都提前回来了。”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池鸣有些欣慰,一年前他还是孤身一人在枣云村,没想到一眨眼身边就围了那么多人。
“都进来吧,既然不出门,中午给你们做一顿大餐,就当是给你们接风洗尘。”
“啧啧啧,这洗尘宴怎么可以少了我凤七呢。”小狐狸凤七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身红色外袍显得尤其的显眼,尤其是风一吹,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就响了起来。
“凤七,你也回来了啊。”林瑶瑶站了对面的屋顶上,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扎着小揪揪的小女孩,只是不同的是她的发梢上戴着一朵梨花,看上去活灵活现,异常的可爱。
一大堆人浩浩荡荡地相互推搡着往池宴走,就跟过年走亲访友一样热闹。
慢一脚赶到的车夫把缰绳一抛,从马车上拽出一个藕断似的小孩往腋窝下一夹,抬脚就往池宴走。
原本走在前头的胡霸天狐疑地对着空气嗅了嗅,突然就不走了。
他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就急冲冲往门外走,刚好撞上埋头往里挤的车夫。
他立马破口大骂道:“喂,甄霸天,你搞什么鬼,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来了。你是跟屁虫吗?这里不欢迎你,你快走开。”
车夫一愣,他急着向池鸣邀功,冷不丁被人拦住,一看又是死对头胡霸天,顿时有些不高兴:“我为什么要走?这里也是我的家,主人已经答应收我了,哼哼,怎么样,大吃一惊吧!”
车夫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胸膛,他如今也是池宴的一份子了,再也不用躲在墙角闻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