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煦满怀怒意的捶了下面前的桌子。
“这群狗东西,真是胆大包天,现在想来,他们的算计还真是一环扣一环,要不是天河大堤连稍微大点的水,都没能撑住,让我们及时察觉到天河大堤的问题,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在他刚继位的情况下,原州在汛期到来时全面溃堤,导致大量百姓伤亡,那些人肯定要以此为契机,散布一些动摇人心的流言,将大堤溃堤的责任推到他这个不被上天眷顾的新帝身上。
若是对方手中还握有一支无人知晓的私军,根基浅薄的他们还真未必能是他们的对手。
“对方本来的目标应该不是你,而是你爹,只是去岁原州那边的天气干旱,没给他们留下可以搞事的机会。”
在劳民伤财的刚打了一场惨胜之仗的情况下,原州若是突然出现洪灾,导致新修建的天河大堤全面溃堤,在国库与内库都空空如也的情况下,大量的难民无法得到妥善安置,势必会产生民怨,激起民愤。
再利用舆论和私军双管齐下,再加上先帝当时的身体本就不好,若是承受不住那刺激,不管是直接驾崩,还是被气倒在床,朝堂不稳,对方还真有可能会如愿以偿。
经过陈凤琪的点拨,安常煦立刻将这些串联起来。
“奶说得对,他们原本的目标是针对先帝,只是老天没给他们机会,才会拖到今年,因为拖的时间比预期要长,那天河大堤才会在天河稍一涨水的情况下,这么快就出现溃堤。”
“可是为了修筑天河大堤,征了数以万计的民役,难道那些人都不曾发现偷工减料的事情吗?原州也陆续安置了一些南江书院毕业的学生,他们为何都不曾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包括这次能及时收到天河大堤出现溃口的消息,也不是原州的眼线报上来的,而是御卫军的人在途经那附近时,无意间听人提及‘被淹’的事,悄悄打听确认了一下,快马加鞭送回来的。
对于这件事,陈凤琪心中隐有猜测,神色凝重的回道。
“南江书院的出身,已经变得太过惹人瞩目,那些人肯定都知道朝廷将那些人派下去的目标,应该是一去就被盯上了吧,有心算无心,尤其是在那些人位卑官小的情况下,很好糊弄。”
“参加修筑大堤的那些劳役再多,只要在关键环节使用他们自己的人,想要避过那些役工并不难,只能说,原州还真叫他们给彻底经营成自己的地盘了,才能做一步。”
安常煦知道,这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解释,他那亲爹自诩英明,可他还是没能逃过那些有心人的布局算计,差点被算计丢了皇位。
要不是他有祖母可以做依仗,既处置不好原州的事,也发现不了这溃堤背后所潜藏的大阴谋,能挣脱算计的希望渺茫。
郊外一座位置比较隐秘的庄子中,此刻正聚集着好几位王公大臣,为首的则是自打受伤残疾后,就变得特别低调的,很少在人前现身的成王。
“王爷,大堤提前溃口,消息被提前暴露了出来,那边已有应对,现在该如何是好?”
面色阴沉的成王没有出声,坐在他身边一个中年人接过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