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桥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只勉强发出几声含糊的音节。
时间紧迫,绑匪把手机放回耳边,恶声道:“听到了?你知道我们只是求财,越配合,二陈总受的罪越少。”
电话啪地一声挂断。
人在对方手里,对方要求先交赎金,除了照办没有太多商量余地。
陈济云大喘一口气,发动车子时,手仍是抖的。
*
钱医生将葡萄糖注射液挂在床头,调整好滴速,回身朝陈济云道:“没什么问题,二陈太只是疲劳过度,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即可。”
“有劳了,dr.钱。”
钱医生收起医药箱,又想起什么,问:“对了,二陈总还没有从瑞士回来?”
陈济云表现得若无其事:“是,这次去得比较久。”
“好。”钱医生未有多疑,提醒道,“bytheway,回头身体检查报告出来,记得转发一份给我。”
“知道。”
陈济云带上房门,把私家医生送出院外,又回到书房,与哥哥盯着眼前静止的手机,面面相觑。
确认过父亲目前无大碍,两人在最短时间内将钱款汇入对方提供的私人账户。
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局面彻底陷入被动。
陈济云拉开椅子坐下。
“还没有消息?”
“没有。龙警司那边有什么说法?”
“他们通过银行系统查到部分钱款已经被人支取,等爸爸平安归来,就会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请求泰国方面冻结存款。”
“这帮差佬。”陈济路咬牙切齿,“查案查什么案,不去想点办法救人,只知道关注钱的去向。”
“所以钱他们已经拿到,人却迟迟不放回来。”
陈济云害怕地问,“会不会,他们知道我们已经报警……”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无声之下第一时间看出对方想法。
他们很可能要面临最坏最坏的结果,人财两空。
“陈淮柯干的好事!”陈济路一拳砸在桌面上,暴躁地骂了句脏话。
陈济云同样烦躁,抓起桌上的一包烟正欲走出去,一起身看到二陈太出现在门边,已经不知站了多久。
陈济云一惊:“……妈,你醒了?”
二陈太满脸憔悴,恍恍惚惚地迈进来,手背上胡乱拔掉的针眼沁出血珠,染出点点刺目猩红。
两个儿子欲扶她坐下,又被情绪激动地甩开。
“我不可以休息,淮桥还需要我。”
“妈,别担心,钱已经如数汇出去。”
“是吗。”二陈太挣脱的动作停了停,眼神幽幽,“人呢?回来了吗?”
不知道妈妈在门外听到多少,陈济路硬着头皮答:“快了。”
静止的僵持下,电话铃声突兀地划破气氛。
二陈太反应最快,第一时间扑向手机,跑到家里信号最强的区域接听。